世子有气无力的抬了一下眼皮,“死不成,飞絮他们呢?”
“飞絮我没看到,但洞口没多余的脚印估计还在洞中。阿山…阿山他死在沼泽里了。”
季九,阿山,五人仅存三人,还不知道其他队是什么光景,二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冯侍卫打破了这寂静道“世子,洞里还一窝虎崽子,飞絮若在里面也不安全,我们…”
世子推开了冯侍卫搀扶的手臂,酿酿跄跄扶着石壁前行,满脑子都是季九最后那腼腆的笑。他做事只凭一腔孤勇,从不想退路或后果,反正天塌下来有他爹顶着,挨不着他啥事。可是,上次是净思,这次是季九、阿山,下次呢?下次又会是谁?
他不再是孑然一身,也没有人天生该为他而死,他该怎么办?
“世子,找到了,飞絮在这儿!”
冯侍卫的声音自深处传来,世子无暇再细想,连忙跑了过去,银朱色的一团团在虎窝里呼呼大睡,口水流的惨不忍睹,反倒是那几只小虎崽,缩在一旁楚楚可怜。
飞絮咂了咂嘴翻了个身,却不料滚出虎窝,噗通一声掉入了窝后的坑中。
冯侍卫和世子忙下去捞人发现其中别有洞天。
帝王才有资格使用的羊脂白玉在这里成了墓道铺路的石料,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随意镶嵌在顶上汇成星河,两边的叙事壁画一反各朝各代颜料绘制的惯例,全以琉璃拼接而成,墓门更是精雕细琢珠光宝气。总而言之就一个字,豪!
豪的俗不可耐,豪的惨无人道,豪的人神共愤!
世子忽然觉得明帝那个黑心狼每年发军饷时跟自己爹哭穷是有一定道理的。中原三分之一的财富都集中在先楚这一处墓穴中了。
凝脂一般的白玉上洒着点点血迹一直蜿蜒到半掩的墓门后。血迹尚新鲜,飞絮又刚掉下来打地面上迷迷糊糊爬起。应该是另有其人了。
世子与冯侍卫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沿着墓道上前推开了墓门。
门后蓦然射出一只袖箭,擦着世子鬓角飞过,而后一声惊呼传来。
“阿言!”
又惊又喜又惧,又悲又伤又无奈。
隔着月余宛若隔世。
芸芸众生中,希望是你前来,又不希望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