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娘觉得木子风是在说笑,这是读书人的谦虚的做派。“木公子真是说笑,你要是说自己没读过书,那我们这些真正没读过书的人如何立足?公子,就赐个名字吧。”
木子风耸耸肩,不留个名字还欺负了他们了。便说道:“要是名字取不好,你们也别用啊。我起名字都很难听的。比如说,可以叫云来楼,取‘客似云来’之意;或者叫天一楼,取‘天下第一’之意。你们看,哪个好。”
孟顺义细细斟酌,说道:“‘天一楼’太大了,小店承受不起。但是‘云来楼’不错,客似云来,我们酒楼就是客似云来啊。二娘,你说呢?”
柳二娘不生气也不高兴,说道:“人家有好听的都自个留着了。”
木子风乍异,问道:“老板娘这话什么意思?”
柳二娘说道:“木公子,抱歉。刚刚我一直坐在你背后,我耳朵好使,你说的要自己盖家酒楼的事我听到了,你都已经取好了名字,‘醉仙楼’是吗?”
都说小心隔墙有耳,原来不隔墙耳朵更好使。木子风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自己的酒楼都没影,好好的名字已经要被人用了去。
柳二娘微笑着想要迷死人,说道:“木公子不必担心,这名字我们也用不起,毕竟我们没有那天下最烈的酒。怎么能叫‘醉仙楼’呢?”
木子风发誓,以后这种商业机密要躲在房间说。
太平看柳二娘在自己面前对木子风抛媚眼,就觉得可气。她面上不显,说道:“取了名字又说不好,还盯上别人的制酒秘技。老板娘是长了对招风耳,玲珑心啊。这顿饭还真是吃不起了,就差没让我们卖了自个赎身?”
柳二娘哈哈笑道:“姑娘说的哪里话,我怎么能让你们卖身呢?卖了我们都抵不上您的一个手指头。我们夫妻是商人,商人求利,我们不过是想攀一攀您的高枝,让酒楼能名声远扬,若是真能合了‘天一楼’的名头,木公子的事迹又可再加一笔了。”孟老板在旁边点点头。
木子风心想,这个女人真是所图甚大啊,原以为‘云来楼’够可以了,没想到真瞧上了‘天一楼’的名头。若能与她合作,让她来打理酒楼,说不得还真有一番事业可做。但是,木子风想看看这个女人的胆量和魄力。
木子风说道:“既然柳二娘有意,那我就先说说我的要求,若是你都能答应。我们就合作,大家互惠互利。”
柳二娘很高兴,总算把事说了下来。孟顺义也很高兴,他虽不图什么‘天一楼’,但是能得个制酒秘技也是不错的。
木子风提出条件,说道:“第一,我们的酒楼不能开在这里,我打算在京师开酒楼,所以,你们可以把这间酒楼卖了,或是找别人打理。”
这第一个条件就开的让孟顺义心疼了,卖了自己的酒楼或是把酒楼给别人打理,自己都不愿意啊。
木子风又继续说道:“第二,我会选址新的酒楼,但是酒楼要你们出钱买,还包括装修、请厨娘、跑堂等等。”
木子风看柳二娘还能淡定,就说了第三个条件:“第三,该说分红了,酒楼的进项我们五五开。”
说完,柳二娘、孟顺义和太平都不淡定了,这叫什么?人家出钱买了酒楼和人,你却还要五五开。
太平和孟顺义都觉得木子风根本不想和他们做生意,连柳二娘都觉得欺人太甚。
柳二娘沉下气,说道:“那公子能给我们什么?不会就是制酒秘技和一块招牌吧。”
木子风笑着说:“暂时只能给你这个,当然既然是自家酒楼,偶尔我也会给你们出出主意,比如怎么把菜做的好吃一点,花样多一点。怎么招揽客人之类的。这个我不急着你们答复我,但是……”
木子风特意停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碎了柳二娘和孟顺义的心思,说道:“如果,你们今天就答应的话,分账五五开,但是,如果,过了今天,你们再来和我说的话,那就是六四开了,听清楚啊——我六。”
孟顺义凄惨一笑,这哪是合作啊,这才是卖身啊。
柳二娘也一时不能接受,他看了看孟顺义,已然明白。还是客气的说了句,“我们夫妻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木子风笑了笑,掏出钱,说道:“不管合不合作,这饭钱、还有之前的损失还是要收的,做买卖,大家都不容易。”
说完,将钱递给孟顺义,然后走出了酒楼。
孟顺义看着手里的钱,对柳二娘说:“二娘,算了吧。他们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什么身份,人家压根没想合作。这木公子看中我们,是要让我们卖身给他干。我们守着自己的酒楼多好。”
柳二娘没说话,走到木子风刚刚吃饭的酒桌前,摇了摇酒壶,吃了几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