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周五。也就是昨天。
她早早请了假,搽了素颜霜,涂了淡淡的口红。穿了一件蓝底白花的雪纺裙出门。这裙子布料和裁剪都不错,国内一个二线女装牌子的过季款,虽然也不是很贵,还是花了她三百大洋。脖子间戴了一块小小的润白的玉佩,这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白玉。
这是她父亲生前最爱的一块玉佩,病逝前,便传给了她。而另一块青白玉质的仿古牌,他爸传给她的弟弟。那一块不若这块白,但器形方正厚实,适合男生佩戴。不过,玉以白为贵。那块牌子并不比她身上的白玉佩值钱。她曾经去过古玩市场,了解过这样的白玉,市价一千一克起,一共二十多克,随便也要两三万。算得上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不过以她这样的年纪,这一身打扮,虽然确实有几分温婉的味道,但也显得有点老气守旧。当她准时出现在电视台的直播间时,那个妆容精致、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主持人,还是稍微愣了愣。毕竟,打扮这么素净来上节目的人,还是不多见。
当然,秦唯真也愣了愣。台上除了她和女主持人,还坐了几个衣饰光鲜的男女,估摸着节目组请来的特邀嘉宾。台下还坐了二、三十个观众。唯独没有见到宋良。而精明的女主持人卖着关子,刻意诱导着她说话。他们是怎么相识的,谈了多久恋爱。她有多爱他,或者他是否也同样爱着她。她想嫁给他吗?而他对她有过陈诺吗,有说过要娶她吗?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这是一个陷井。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全军伏没,晚了。当时她拿着话筒,说着他和她青梅竹马的感情。说他们互相深爱。说她终会嫁给他。末了,她还深情地加了一句,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平淡淡,白头到老。
就在她说的深情并茂的时候,后台忽然窜出来一男一女。走在最前面的女子约摸二十三、四岁,梳着时下流行的丸子头,穿着雪白的露背小礼服裙。也不知道是台上的光线太强还是涂了粉的缘故,一张脸白到发光,唇色又涂得红艳艳的,极是美貌时尚。
可惜,一脸地怒气,气势汹汹地向秦唯真走去,“好你个不要脸的,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你爱他他爱你,分明就是你一直缠着他,勾引他。你这个小三、贱货。”说话间,女子右手高高举起,竟似要真的打向秦唯真一样。而女子身后的男子,忙上前一把拉住女子的手,不断地劝解着盛怒难平的女子,“美美,顺美,你不要生气。这些话都是她说的,一厢情愿的说辞,当不得真的。”看到女子面色柔和下来,男子又道,“你明明知道,我只喜欢你。何必跟她计较。气出病来,得不偿失!”
此刻,台上台下响起了喧哗声。台上的嘉宾和台下的观众,也显然呆住了。有的在嘀嘀咕咕,有的在交头接耳,讨论这三人的关系。
这一刻,秦唯真也呆了。面前的这对男女,她都是认识的。男的自然是她的男朋友,不,可能从这刻此,只能叫前男友了。而女的,曾经在宋良的公司里见过几次,是宋良老板的女儿曹顺美。只是她今天似乎是刻意打扮过了,比以往几次碰见的时候显得肤白貌美。
精明的女主持人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她既要将全场的气氛调动起来,又要避免过度刺激当事人,免得在台上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否则,节目就无法顺利录制下去。她拿着话筒,走到秦唯真和曹顺美的中间,正好隔开二人。一边问新上来的两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曹小姐,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认识秦小姐吗?宋先生,你们能否为大伙解释一下?”
秦唯真看向宋良,大声地说道,“是的,我也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我的男朋友,和另外一个女人一起,出现在这个节目?”
“什么你的男朋友,他是我的,我的。”曹顺美又发作了,“麻烦你自重,如果你再纠缠我男友,不,我未婚夫,小心我一耳光给你搧过来!”秦唯真哼了一声,倒没有和她闹将开来。她并不怕她。只是不想在直播间发疯。台下的观众倒有几个皱起了眉头,感觉曹顺美脾气不好,不知道她身边的小伙子如何受得了?
女主持人忙着打哈哈,“看不出来,曹小姐脾气还很火爆呀。宋先生,现在你身边的这两个女人,倒底跟你什么关系呀?谁才是你要表白的对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