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芒震惊摸地向揣于胸前的令牌,半天没缓过神。付律难以置信地看向她。片刻,长叹一声目光移向别处。
“你指的是这个?”司芒快行几步,伸手将令牌举到他面前。
温熙颜止步,歪头道:“你要我下跪吗?”
司芒连忙收起令牌。
温熙颜绕过她:“我早就向师祖请借过令牌,师祖一直不应允。原来在你这。”
司芒蹙眉,认真道:“宗主未应允,我也不会借的。”
“应该。”温熙颜表示赞同:“所以需要你陪我走一趟了。”
“去哪?”
“我要以招摇弟子的身份向庸兰请长期随时作战的文书。”说着他跃上数层石阶,抬手一指:“就这。”
司芒觉得眼熟,她后退几步,抬头一看......这不就是暮禾带自己住过的酒楼吗!
司芒匆匆跟上:“师兄不必住这的!随便有张床就行!”这太贵了!
温熙颜从伙计手中接过房牌,转身扔给二人:“浮玉的酒楼,用你身上的令牌可以白住。”
司芒按住令牌,坚决地摇头。暮禾当初都付钱了。
温熙颜想了想:“在这提陆桓玄的名字,就说一切费用记在他账上也可。”
司芒正不知如何拒绝,付律急道:“庸兰怎么了?”
“很在意?”温熙颜侧身靠在柜台上。
司芒使劲拉扯付律,想阻止他,但不起没用。他面色难看,竭力保持平静:“监巡司申请这种文书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温熙颜捻住发饰在耳侧垂下的细链:“师弟这次回去是要斩断尘缘的吧。”
付律毫不客气道:“斩断尘缘不代表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置百姓生死于不顾!我不再是庸兰的皇子,不再有亲人可牵挂,但我仍心念那片土地!”
温熙颜冷笑,缓缓倾身,带着极危险的气息靠近付律:“如果是陆师弟的话,他会先表现得毫不在意,待到庸兰之后再想尽办法弄清一切,那时谁都没有理由阻拦。”他低头耳语:“你还差得远。”他直起身,瞟一眼司芒后悠然离开,消失在清冷的夜色中。
司芒会意,默默注视着付律,他浑身不停地颤抖,双手握拳又松开,好在最终什么都没做。
他低沉道:“我应该表现的足够理智,表现出我有参与此事的基本素质,才能知道更多,是吗?”
司芒沉默片刻,娓娓道:“还是在攀星时陆师兄就对我说过:当你怀着某个强烈的目的去做一个至关重要的抉择时往往会出错。”她仰头叹息:“现在看来此语所指并不似我当时理解得那般狭隘......”
语罢,她看一眼房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