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进了屋,李仲钦亲自奉上茶。
“李大人,灾民安顿的如何了?”祁长寻随意的问道。
“回太子殿下,安顿好了。”
“那朝廷拨的款还有多少?”
李仲钦虽然心虚,但想着天高皇帝远,也许朝廷等人并不知道真实情况,他干脆用之前想好的说辞先应付着,“公银到济州的时候有八万两,其中三万余两都用来解决灾民吃饭与住宿的问题了。”
祁长寻与时意昭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李仲钦。
李仲钦缩在袖子里的手不安的摩挲着。
晚上时,祁长寻悄悄找时意昭出来。
“国师,你觉得这个李仲钦有没有问题?”
“他有没有问题还不好定论,只是咱们沿途都未看到流民,但来济州调查的人回去却说济州邻近官员账上都不太干净,说不定今日咱们看到的都是营造出来的假象。”
“国师你说得对。”祁长寻看到前面有一处光亮,径自走了过去。
时意昭也跟着前去。
祁长寻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他愣住了,在这间小小的破庙里住着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挤在一个地方,破庙不大,却容纳了这么多人,二月的天还很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刮得生疼,破庙的门也没有了,风直接灌进去。
二人先后看见这样的场景,心中都不是滋味儿。
两人一起走进屋里,看见众人的情况。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人,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里充斥着各种味道,还有小孩子的哭声,甚至有年迈老人咳嗽的声音。
一位妇人手里抱着三四岁的孩子正在哄孩子睡觉,可是孩子似乎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哭着,怎么都不肯睡觉。
这位妇人看见来了两个外人,顿时警惕起来,“你们是谁?不会又是知府派来赶走我们的人吧?”
还没等祁长寻解释,妇人就又说道:“我们都已经这样的,你们还要赶我们走吗?你们这些官府的人贪了朝廷赈灾的钱,一分也没给我们,我们都快过不下去了……”
时意昭说道:“我们不是知府派来的人,我们是来解决这个赈灾问题的,刚才你所说的这些能否说的仔细些,知府贪了钱不给百姓,为什麽城中没有流民?”
“你们衣着华贵,应该是朝廷来的大官,你们有所不知,济州知府多次把我们赶走,不肯给我们发放粮食,连居住的地方都不给我们安排,城中的人早已储备了粮食,可是我们却吃不了饱饭,缩在这样一个破庙里,每日就靠一点点米粮度日!”妇人边说边拍着孩子的背哄着。
“这麽看来都是知府所为,你们都放心,我们二人都是位高权重之人,今日知道了此事,定会想办法给你们讨个公道!”祁长寻气愤的说道。
二人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说这个李仲钦。
“这个李仲钦,太过分了,贪了朝廷给的赈灾款,每日吃穿用都是顶好的,今日我喝那茶,都是上好的,而百姓吃穿都出了问题,他却坐视不理,欺人太甚!明日我就去找他!”
“殿下,你先冷静,这个李仲钦定然是做了两手准备,不会叫我们这麽容易发现破绽的,我们不如先将自己带的盘缠置办些东西送去。”时意昭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