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花雨被寒气冻伤,然后纷纷掉落,无尽的雪累积地面厚厚一层,犹如幻境雪原。
冰滦含泪如柱,捂着心口,无比的心痛。
近千年的爱慕,荡然消逝,留下的只有心痛与憎怒,“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冰滦大喊,然后痛哭流涕,她在问邑阳千,也仿佛在问苍天为何对她如此的薄凉,为什么空活千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
邑阳千闭眼,泪眼相视,他不能说出原由,怕上天不给他机会兑现当初许下的诺言。他的心也好痛,欲求不得,虽修的是贪,但每次得到必定会失去,先是絔綉再是玉笒,现在换成冰滦。
不想再辩解什么,因为任何话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只是淡淡的回道:“抱歉,我还不能死。”
冰滦自嘲的笑了,有些相信了斛长青的话,有些不信斛石书昔日对她说的,有些不敢再相信自己的情感,疯狂的大笑着……
难道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这灵仙,这诛仙郡对自己来说倒低算什么?
斛长青好戏看的心满意足,携仙人之力再次攻向邑阳千,邑阳千运起升清决,竟抛下了冰滦逃之夭夭……
看着匆匆逃走的邑阳千,冰滦的心彻底寒了,邑阳千的心也痛得要命,可是他没有办法,若能一死救得所有人,他也甘愿一死了之。
早该听斛长青的话,为什么就是不听呢?看着斛长青的脸,他的眼神犹如当初对待自己的师妹一样。
冰滦痛哭,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还有师兄。
斛长青哪能就这样放邑阳千走,手中甩出一条锁链,锁链上皆是荆棘,荆棘缠绕住邑阳千的手臂,硬是将他拉了回来。
邑阳千落在地上,鲜血化成邑阳花,疯狂的恢复自身,仿佛再有一会就能治愈邑阳千的伤。
斛长青哪能容邑阳千恢复实力,右手如蜈蚣一般伸长,如毒牙般的倒刺滴着毒浆,仿佛若被这毒浆伤到便会一命呜呼一样。
“当……”
一只冰剑挡住了斛长青,斛长青诧异的看着冰滦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冰滦轻轻跪下,含泪仰望,“师兄,以往都是我不好,枉费了你的一番苦心栽培,今日一事便知人心叵测,但今日请务必给小妹一个面子,让小妹自行处理,日后小妹自当心向着你的……”
看这样子,若今日要杀他,想必冰滦也会拦的,不必逼她太甚,何不给他一个面子,日后他没了冰滦的帮衬,也再难逃自己的追杀。
收起他的毒手功,面容和善道:“好师妹,我今日就给你一个面子,你要怎样都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叫他将领主印交给你……”
冰滦感激的谢过斛长青,走向邑阳千,她走近一步他便退一步,不是畏惧,只是心中万分的心痛,万分的愧疚。
冰滦擦了一把清泪,问道:“我问你,我们现在到底是何关系?”
邑阳千心痛欲死,面对亲手毁掉的姻缘,不忍再看被情所伤的泪脸,自视自己的一身罪孽,摇了摇头,自觉不配拥有这些,哽咽道:“没有关系……”
冰滦此刻的心比外界的雪天还要冷,她没想到邑阳千会轻易的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他本无怜悯之心,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冰滦结束了他近千年的感情,燃起了滔天的怒意,心火上延,口角流血,头痛无比,失声狂吼……
吼声震荡诛仙郡,因她修的是嗔,嗔怒让冰滦的修为已达天境圆满,运起天下栾雪,天空中,落在地上的雪全是她的武器,无数的冰刺席卷邑阳千,使邑阳千不得不全力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