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那头的K嗯了一句:“不用了,麻烦你跟我传达一声,就说……对不起,惹她不高兴了,是我的错。另外,跟她说……分手吧……”
前半句,舍友A红着眼眶抬起头来,认真地听着,以为事情会有转机。后半句,却将刚从泥潭中爬起来的心情,重新狠狠地碾进黑暗里。
我们的心不由地一跳,纷纷看向舍友A。
“喂?喂?有在听吗?”许久没人说话,K似乎听见了抽泣的声音,于是试探地问了一句:“A回来了?还是说?一直都在……”
“她一直都在……”老大说道。
K在那头沉默了半晌。
“对不起……”
“滚啊!要多远滚多远!”舍友A第一次这么吼,哭着,捂着脸冲进阳台卫生间。
当晚,我们硬是好说歹说,将闷在卫生间里的A哄了出来,哭的神情恍惚。
直到晚上——
“我想喝酒……”A哭肿了眼,却极为平静地面对我们说道。
我十分能理解这种心情,确实,需要缓冲一下。
“好,你要喝,我们陪你喝!现在学校外面的小酒馆应该还开着,我们都陪你……”老大说着,使了个眼神让我们拿外套。
我连忙换衣服,夜晚的风吹着有点冷,担心校外不安全。
我没多想,一个电话打给了友人P。
没等他说话,我就劈头盖脸地说:“赶紧的,换衣服出来喝酒!叫多俩三个男生!”
“有病吧?大晚上出去喝酒。”友人P骂道。
“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在校门等你们。”
友人P听出了我的不对劲,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出事了,但不是我,现在没空解释,你来的时候把余和你们舍长叫上。”我挂断电话,把外套拎上,陪着浑浑噩噩地舍友A出门。
我们是真担心她会出事儿。
一路走到了校门,见友人P和余先生他们早就在校门口等着了,顶着夜风,神情紧张。
“你们咋回事儿啊?”
都是知根知底的朋友,我们把舍友A的事儿跟他们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了。
“嗐~不就是失恋么,吓我一跳,想喝酒可以啊,我们陪你喝。”友人P放下心来。
“没事,我现在好多了,就是想喝酒。”舍友A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假装轻松地笑了笑。
“走吧……”余先生跟在她身后,只说了这一句话。
舍长Z怕她冷,还脱了外套给她披上,没想到给拒绝了。
“我不是很冷。”顿了顿,很感激地递回给他:“哭了一会儿,我现在还有点热……”
“我们有带外套。”我说。
学校附件的小酒馆是彻夜开着的,在这里通宵玩骰子的学生多得是。
我们上了一打又一打的啤酒,大家都不提分手的事儿,陪舍友A喝到了大半夜。
只是,余先生出来时,像是有心事似的,一路上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