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霏萍还没有到“王爷古董店”的时候,门口已经堆积了很多人。在易霏萍的记忆中,上一次店里如此热闹,还是她满十八岁的时候,喝醉酒的外公搞了一个古董八折大甩卖。外公后来酒醒后一直捶胸顿足许久,一周都关在自己的房间里,生闷气。
小吴站在一旁抓耳挠腮,一看见易霏萍整个人都来劲儿了,跑过来指着里面,“了不得了不得,有人来砸场子了!”
易霏萍眼神黯淡了几分,有意思了,从她懂事起,只有自己的外公去外面伸张正义,各种砸场子,还从来没有听说那个不要命的来“王爷古董店”砸场子。
甩了甩头,易霏萍推开堵在门口的人,昂首挺胸进了去。
“哟,这不是世侄女吗?”一个摩挲着鼻烟壶的老者刚好站在大厅中间,说话的时候露出了两颗金晃晃的大牙齿,他身边站了五六个壮汉,都穿着统一的灰色九头蛇衣服,表情冷到了冰窖里,为首的两个提着两个大箱子,外面盖了一层红色的布,遮掩紧密。然后会客厅上坐了很多生面孔的人,看上去非富即贵。
易霏萍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直坐在正位的王正直。“外公。”
“在外面疯够了?我就罚你跪了一晚上,你就好几天不回店里,我果然是把你宠坏了。”
“外公,人家膝盖疼嘛,多少也要让我好好休息几天不是?”
两祖孙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没有把金牙老头放在眼里,视若空气。
“还真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金牙老头暗暗腹诽着,觉得实在是尴尬,便干咳了几声。
王正直才抬了抬耷拉着的眼皮,“丫头,这位是东街浮世绘的金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