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程晨吃力地背着程浮上楼,我在后面扶着程浮的背免得他掉下来。
“还有一层,你再加把劲儿!”我忍不住给程晨加油打气,他却一个劲儿地朝我翻白眼:“去你的!你怎么不自己背?”
“因为我是妖二代啊。”我厚着脸皮地说。
“说得好像我不是一样!”
“可我爸是妖王。”
“……”程晨沉默了。
我跟在后面,看着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程浮甩在了程浮公寓里的沙发上,不禁皱眉道:“你轻点行不行?”
他回过头,淡淡地回了一句:“老子还是虎王的儿子,我想怎样就怎样。”
“……”真是杠上了。
我去卫生间装了一盆水想给程浮清洗一下身子,结果被程晨拦住了,他挑着眉头望着我,问:“你要干嘛?”
“帮他清理伤口啊。”这不是明摆着吗?他是不是眼瘸?
他抢过我手中的脸盆,放回卫生间,说:“不用,他是野兽,又不是家禽,没那么脆弱,你这么做说不定更容易让他伤口感染。”
“可……”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某人立刻打断了我的话:“相信我,程浮没那么脆弱。”
我转头望了一眼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程浮,回想起刚刚赶跑了那只考拉之后他立刻倒下的情景,心里还是很忐忑,毕竟这一系列的事情是我自己惹出来的。
如果我没有那么胆小没主见,那我就不会独自跑去大学部;如果我不跑去大学部,就不会遇到那只考拉;如果我没有遇见那只考拉,我就不会面临被吃掉的险境;如果我没有陷入险境,程浮就不用救我;如果程浮不救我,他就不会杀了那只考拉;如果他不杀那只考拉,他就不会被校长打成这副模样了……
如果他要是这么醒不过来了……
“啪”的一声,我的脑袋被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我吃痛地捂着脑袋望着笑得一脸得意的程晨,叫骂道:“程晨你脑子秀逗了?打我脑袋干什么?”
程晨笑得痞痞的,一副大少爷的样子,说:“我看你像个智障一样在发呆,手自己就过去了,不可抗力,你懂的。”
懂个屁!
我咬牙切齿地回道:“哦?是吗?既然这只手这么不听话不如我帮您砍了?以绝后患?”
“不劳驾了,其实有这手也不错,专打智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关爱智障,人人有责’,嗯,我这也算是关爱。”
“我呸!”这个令人发指的妖二代!!
“吵死了!”身后突然飞来一个抱枕,直直地砸在我的后背上,我一回头,看到一脸起床气的程浮阴着脸坐起身,两只爪子抠进沙发里,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准备冲上前把猎物撕裂,周围的气压变得十分得低沉。
完了……他好像特别生气……
“呃……那个,你们聊我先走了……”程晨想脚底抹油跑路,我连忙扯住他的手臂用眼神威胁他休想留下我一个人面临这只愤怒的禽兽。
忽地,程浮松了松抓住沙发的力道,周围的气压迅速上升,气氛缓和了很多,我看着他下地站起身,缓缓地向我俩走来,我下意识地攥紧了程晨的衣袖,程晨条件反射想掰开我的手逃跑,但程浮这时已经走到我俩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俩。
我现在才意识到程浮原来有这么高……
“那…那个……程大大!您继续睡!我…我俩就先走了,不打扰您休息了……”我抓着程晨的衣袖把他往外挤,还没走两步,我就被卡住了后颈往后拽,程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走,她留下。”
“好嘞!”程晨没有一丝丝犹豫地往门外跑,我瞪圆了眼珠子望着被快速关上的大门,内心不禁咆哮:我去你大爷的程晨!!太不讲义气了!就这么把我抛下了!连装一下犹豫都不肯——!!
门一关,屋子里又变成了低气压,我不禁缩紧脖子,双手合十恳求道:“程大爷,我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程浮沉默地把我拎到沙发上,一如既往地到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坐到我对面,一瓶拿在手上喝,另一瓶放在自己身侧并没有递给我的意思。他喝完水后问:“错哪儿了。”
“不该打扰您睡觉。”
一个抱枕立即扔了过来,这次直接砸到了我的脸上,接着,我听到了程浮清冷的声音:“不对。”
“不该去大学部找你。”
又一个抱枕扔了过来。
我忍无可忍地抓起脸上的抱枕扔了回去:“程浮你大爷!”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程浮轻松地接住抱枕,将抱枕随手往旁边一扔,然后向后靠在沙发上盯着我,眸子里平静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就到我尴尬症都快犯了,程浮才缓缓开口:“我是不是叫你不要出这个门。”
“……”我愣了一下,愣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程浮继续瞪着我说:“傅白,你脑子是不是真的是空白的?你做事之前能不能用一下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