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捕头领着众衙役离开,杨毅看着他失而复得的东西还在发愣,女子抓住他的手:
“还不快拜谢公子。”
“多谢公子搭救,”杨毅朝周复生抱拳行了一礼,郑重说:
“公子的大恩,杨毅以后定当报答。”
周复生将夫妇俩劝起,朝四周扫了一眼,见不远处有家小酒楼:
“两位不用如此,我也是举手之劳。那边有家酒楼,我们去吃些东西休息一下,聊聊如何?”
酒楼有两层,生意还算不错,在第二层有八张桌,四张桌子有人。他们来到一角临窗的位置,周复生随便点了些东西。见女子颇为紧张看着自己,笑了笑说出自己的身份:
“我叫周复生,以前也是从金州那边逃难来的难民。现在在平治街开了个童车坊,准备过一两月又开一家大的作坊。来这里本想买些人回去做工,两位以后有什么打算?”
周复生的意思女子听明白了,一脸惊喜:
“我们逃难来此,也没什么目标,准备先在京城生活一段时间。公子要是缺人手,我们可以去作坊做工,报答公子的大恩。”
周复生哪缺做工之人,他问杨毅:
“杨兄对我说实话,你的身手如何?如果遇到普通的青壮年,你可以以一敌几?”
这番问话很直白,正对杨毅的胃口,场志左右看了看,想起自己的枪已被没收,就算有枪这里也不适合表演,只好用嘴说:
“我本祖籍并州太原,先祖仍太宗时期中军卫大将军,后追封中书令。祖传杨家枪已得七分精髓,若是今日放手一搏,相信那十几个衙役能活下的没几人。”
“杨家枪?”前面并州太原之类的周复生根本不知道,杨家枪的大名在这一世就听说过,赶忙问:
“令祖是不是大破辽军的杨业?”
杨毅点点头:“祖父跟随岳元帅立下赫赫战功,后来岳元帅被害,祖父心灰意冷,隐居于潭州抚溪。这几代一直居住在那里,现家里只剩下我和娘子,家乡受灾,这才流落到京城。”
一听杨毅真是杨业的后代,已经相信对方真能将那十几个衙役留下。周复生万分高兴,见菜已经上好,给杨毅满上酒,举杯说:
“杨兄是名门杨家之后,武艺自不用说。能结识杨兄,是我的荣幸,我敬杨兄一杯。”
酒过三巡,感情很快升温。杨毅的娘子连称呼也改了:
“今日难得周兄弟,我叫刘玉芬,以茶代酒敬兄弟一杯。”
周复生以前虽没得喝过酒,在平治街混,不时与他的股东喝一顿。加之身体强壮,酒量并不算很差。四杯下去,他感觉差不多了,再喝恐怕不能办正事,对杨毅说:
“要在京城混,除了结交当官的,还得自身要有足够能保护自己的实力。我准备在维民街招一百个护院,再买十几个青壮男子。杨兄如果没打算去其它地方,不如留在我那里,当我护院教头如何?”
杨毅正要答应,刘玉芬轻声问:
“周兄弟,养一百多个护院?朝廷如何准许?”
朝廷有规定,大户人家可以养十几个护院,下人也有规定,并不是你有钱想招多少就能招多少。这些周复生早就知道,笑着说:
“这一套在京城早就名存实亡,况且我有两个大作坊,有些人并不算在护院上,他们是我两个大作坊招的伙计。你们放心,官府那边绝无问题,就算他们想找麻烦也没地方。我与杨兄一见如故,绝不会害人害己。回去就给你们租间住的地方,亲兄弟明算帐,工钱暂定每月五十两,杨兄看如何?”
“每月五十两?”夫妻俩惊了大跳。杨毅摇摇头:
“银子的事就别提了,以后若是我们回去,周兄弟给些盘缠即可。”
“相公说得是,你也是才创业,工钱我们不要。待以后宽裕了,给我们些盘缠。”
周复生哪能不给他们工钱,他相信关系再好,就算是卖身过来的下人,你不给工钱短时间还没什么,时间长了谁心里都不舒服。他要将杨志留下,以后陪他一起称霸京城商界。
“工钱必须给,暂定五十两也是没办法。家乡既然没亲人,那就不要回去了。以后你们放心,我们会在京城买大院、住高楼。京城就是我们的家,在这里置办产业,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后代,让他们以后不低于人下,我们也要努力拼搏。要是可能,以后我们还可以当官为将,去沙场建功立业。”
画的蓝图太大,夫妻俩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杨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声吼道:
“好,以后我场毅就跟着周兄弟,为家人拼出一条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