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拥有几十万人的大都市,临安城各种商楼应有尽有。民以食为天,其中又以酒楼为最。在众多的酒楼中,留客居的的名气,能排在前十。
这里出入的几乎都是大官富商,在一间有套房的大厅包厢,蔡风行坐在桌前,面对满桌的酒菜毫无兴致。
同桌还有三人,两女一男,蔡风行的师爷柳范文坐在他对面。左边是个年不满二十,长得楚楚动人的娇小美女。
右边的美女年纪稍大些,身材丰满,玉脸洁白如婴,只是看一眼,就会让不少男子生出兴趣。见蔡风行沉默不语,美女搂着他的右臂:
“老爷,可是在想秋姐姐了?要不要让人去叫她?”
“芸娘,她可不像你们这样,连老爷我也猜不透她的心思。那种人,没什么可想的。”蔡风行拍了拍芸娘的手,盯着关闭的大门说:
“李山豹从哪里找来的人?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柳范文知道蔡风行为什么事不耐,以蔡风行现在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如此,暗自摇头:
“听说就是维民街的人,那种人来见东家,始终有些惧怕,耽搁一点时间也正常。”
四人的大厅冷清好一会,敲门声传来,从外面进来一男一女。
进来的女子是个年青少妇,是当日在维民街与郑冯二女差点打架的贾氏。贾氏看了眼蔡风行几人,赶忙将头低下:
“民妇贾珍拜见蔡老板。”
蔡风行没兴趣和贾氏罗嗦,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回话:
“听说昨天平治街搞得很热闹,到底是怎么回事?”
“民妇正是为此事而来,”贾氏上前两步:
“昨天是他们童车坊招伙计和护院的日子,去了好多人。我家那口子为了打探消息,也去报了名,打探到消息后,没有参加他们的伙计护院。他们工钱开得非常高,最少能有六两银子,多则二十两。”
贾氏说到这里就不说了,说的大半蔡风行知道。蔡风行现在对周复生,已生必杀之心,他有三大恨。开业典礼上被周复生戏弄,迫于林仲麟和周复生的本事低头,派小妾去色诱周复生不成,对方的心反而向着那边。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虽未将秋娘关起来,已被他打入冷宫。
蔡风行听得十分恼火,他准备待国丧完就动手,已将周复生当成死人。怕打草惊蛇,在平治街安排的人反而不多。扔给贾氏一张银票:
“这下可以说了吧?”
“多谢蔡老板,”贾氏将银两捡起来,匆匆看了一眼,一脸惊喜:
“他们招了一百一十多个青壮的伙计护院,连曲大富家的两个儿子也招进去了。周复生不知从哪里请来一个叫杨毅的年青人,武艺非常高,曲大富的大儿子曲业,仅仅与他打了十几招就落败。周复生对招的那些人条件很苛刻,必须要听他的指挥,包括什么有人来要反抗,有人被欺负了要去报仇等等。现在那些人在冯奎家后面训练,民妇知道的暂时只有这些。”
贾氏后面说的话,蔡风行大多数都不知道,心里又惊又怒:
“你回去,多多打听周复生的消息。要是对我们有用,只管来向我汇报,银子少不了你的。”
将贾氏打法走,蔡风行一巴掌打在桌上:
“此子简直胆子包天,居然敢正大光明招打手,他这分明是想和我们对着干。柳老,再过一段时间,怕是他已成长起来,到时候更难对付,不如我们?”
“现在绝不可生事,”柳范文赶忙出声相劝:
“此人的确行事非常果断,又很胆大。他招的伙计护院,就算上报官府,也抓不到他什么把柄。还有二十二天,那一百多人在他的调教下,的确有可能已成为一名合格的打手。不过这里是京城,我们要对付他并不难。”
柳范文的一番话,让蔡风行平静不少。他以前对付那些人,手下比周复生多的同样不少。只是周复生太果断,居然敢明目张胆招人和他们对着干,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蔡风行与范文范一番商量,走到家门口,一个下人来报:
“老爷,四海钱庄的王大少来访,二夫人正在里面陪客。”
……
临安城北街一个宽大的市场口,最多的不是摆摊的商人,是一大群衣服破烂、手捧破碗的乞丐。这群乞丐男女老少皆有,分坐在大街左右。人虽多,大家还算和谐,并没有因施舍而发生争执。
在右边一角的边缘,三男一女四个小乞丐两手空空。四人穿着虽破烂,摆在他们面前的蓝布却比较干净,上面各有几枚铜钱。在年纪最大的女孩旁边,还有一块很干净的白布幡,上面写着:
“天灾无情人有情,一枚铜钱皆是恩。”
这四人年纪最大的女孩有十四五岁,最小的男孩只有四五岁。三个小男孩低着脑袋,身体在抽搐。女孩脏兮兮的脸上,有两道干净的水痕。只有她才抬起头,看着前方往来的人群。没过一会,一个玲珑大眼、面相甜美的少女停在她面前:
“你们是从外面逃难来的?”
“是的小姐,”少女的话问出,三个低着脑袋的男全都抬起头来。当看到来人后,又全都将头低头。
这个少女长得十分漂亮,穿着一套宫装衣裙。在少女身后,还有四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女人。四个女人面相看起来不怎么友善,两个手拿带匣大刀,另两个手拿带鞘宝剑。三个小乞丐不是因为少女长得漂亮,是被她后面几个随从吓到。
女乞丐也受到影响,口齿不像平时那么伶俐,答了一句,短暂停留后又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