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的人很多,这些人不可能住楼房,全被关在府衙后面的大牢里。
周复生被带到大牢,一路走进,左右几间全关着穿着各异的男子。全是些成年人,并没有像外面之人那样,发出无用的抗议。
周复生被带到一个四人间,里面除一个老者外,全是中年人。可能见他如此年青,穿得很不错的老者问:
“年青人,你也与蔡风行有仇?”
“我哪配和他有仇,”周复生扫了一眼,见这里连一张床都没有,地下全是谷草和一些烂布巾,一屁股靠墙坐下:
“我只是以前和他有些生意上的小矛盾,在林大人的调解下已经和解。不是说蔡风行的仇人多半被他逼出京城了吗?老人家,你们和他有什么仇?”
老者一听周复生也是生意人,在他身边坐下,很亲热介绍:
“我是百锦绸缎庄的东家,叫叶开林。以前曾为蔡风行的几个小妾做了些衣物,因为一些原因,没得到一分银子,与他打了场官司。最后输了官司,我也认了,没想到老来也要遭一场牢狱之灾。小兄弟不知道,现在被抓来的大半人,虽和蔡风行有些矛盾,根本谈不上有多大的仇。真正有仇的人在外面,可能要过几天才抓来。小兄弟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生意的?”
见这么多人被抓来,周复生并不担心他会暴露。他设计的那一套暗杀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在这个时期绝对没人查出来。他不知道,暗杀虽没人查出来,有些道理能显示出,他有杀掉蔡风行的动机。
“我叫周复生,是平治街童车坊东家。”
“小兄弟就是平治街童车坊的东家?”说话之人是个壮实的中年男子,男子惊讶看着周复生,拱手对他说:
“我叫马长洪,是金运赌坊的东家。我听说过你,你人虽年青,比我们可要有本事得多,居然令蔡风行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最后还不得不与你和解。”
另外三人不好像知道周复生这些历史,脸色又惊又奇。叶开林伸出一根大拇指:
“小兄弟真是利害,你们的童车我知道,我还替家里的孙子买了辆,很不错。没想到小兄弟还令蔡风行吃过亏,比我们强多了。就算马兄弟在京城开赌坊,也在蔡风行手下吃过些亏。”
被几人一番称赞,想到一些事,周复生有些心虚了,赶忙将话题扯开:
“蔡风行做的是马行,马兄是做赌坊生意的,你们赌坊还斗不过蔡风行?”
“帐不是这样算,”马长洪摆摆手,和叶开林一左一右坐在周复生旁边:
“京城的赌坊不比马行,赌坊有数十家,最强的有两家,那两家蔡风行不敢轻易招惹。其它的都是些中小赌坊,这些赌坊除自身要结交些官员,每年还要交会费给万盛两家赌坊,以求庇护。我的金运赌坊在众同行中只能算一般,当年要不是有万盛赌坊的万老板出面,早就被蔡风行赶出京城了。”
周复生虽想搞个赌坊,现在他的资金还没着落,对这方面的事不了解。一听还要另外交会费给同行老大,心里颇不以为然。
“交了银子给他们,除了庇护外,在生意方面他们有没有帮助?
马长洪摇摇头:“能够庇护就不错了,生意谁都想自家的好。生意越好,交的会费越多。要是你做不走,他们可不会管那些,只是在这方面立了些规矩。”
周复生对赌场方面的事非常感兴趣,不知不觉和马长洪聊到半夜。马长洪人不错,什么都给他说,总算将赌场方面的事打听个七七八八。
……
夜已深,京府衙门的大堂仍有灯光传出。若大的公堂上,此时只有两人。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男子五官很大,额头突出,双眼瞳孔有些金色,长相威武不凡。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目光从一大叠卷宗上移开,对左边同样在看卷宗的一个半百老者说:
“公培,绍安这个主意虽不错,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个蔡风行真是该死,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历届京府尹都在干什么?为何让这种人活到现在?”
老者脸瘦眉长,双眼虽不大十分有神,他揉了揉眼角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