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复生被指认出来,一阵惊呼声传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就连在左右的衙役也不例外,只有他最平静。
很快事情水到渠成,另外两个护院跑到周复生面前,说的话和中年男子同出一辙。只有芸娘说得不一样:
“是他,他当日虽易了容,我能认出来。他这副身材、五官都错不了。韦春妹妹,你来看看,此人就是当时杀害老爷的凶手之一。”
韦春被芸娘唤到已被控制住的周复生面前,四目相对。周复生从韦春眼神中看到一点惊讶,对方并未说话。很快脸色变为正常,退到一旁。
韩侂胄第一次从公堂上走下,来到她们身边:
“你们可曾认清,此人真是凶手之一?”
“绝对错不了,”芸娘看了眼在韩侂胄身后的韩同平,说得十分肯定:
“民妇不知道此人是谁,为何要害我家老爷,但他是凶手没错。当日他和另一人来到我们住的蔡府别院,因为说要与老爷谈一笔大生意,民妇对他们的印象很深。韩相,你得为我们作主啊!我家老爷死得太惨了,要让他们杀人偿命,以慰老爷在天之灵。”
韩侂胄示意芸娘起来,看了眼韦春,发生对方神色有些冷漠,问精瘦的中年男子:
“你可认清了?”
中年男子学芸娘那样,朝韩侂胄跪下,指着周复生恨声说:
“绝对是他,当日小人有眼无珠,为他们打开大门。在大门口说了一番话,小人近距离打量过他们,绝对不会认错。”
韩侂胄的耐心很好,在众多人的见证下,又一一问过另两个男子,厉声质问周复生:
“周复生,你还有何话可说?”
周复生很想将韩同平招揽他的事捅出来,想到平治街的一大堆人,他暂时忍下:
“韩相,我能不能问她们几个问题?”
韩侂胄已经吃过一次亏,岂会再吃第二次?走回主审席:
“如今真凶已查到,其他人解下枷锁,大家现在随时可以回去了。若是需要盘缠的人,去外面登好记。在京城的人快去皇宫,你们的家人受人鼓惑,到皇宫去告御状。这些本官可以不加以追究,但下不为例。”
“多谢韩相,”四五十个嫌疑犯,只剩下周复生一人。外面的人却未减少,将公堂大门堵得水泄不通。韩侂胄现在胜券在握,根本不怕周复生有翻身的机会。让芸娘几个证人站在一旁,没有将她们遣走。大声向众人宣布:
“此人叫周复生,是平治街童车坊东家。因在开业典礼上,与蔡风行发生争执,便生起杀害对方之心。期间虽有林大人调节,周复生心胸狭窄,表面虽答应,心里并未将怨气消减。以为凭自己的小聪明,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做出在国丧期间犯下大罪之事。周复生,老实交待,你另一个同伙是谁?”
外面的看客越来越多,虽大多数人无法看到,不时有好事者报信到后面。冯驷和陈兴平几人挤在中间,他们没有去皇宫,原本想在这里迎接周复生。
听到周复生是凶手的消息,几人全都傻了,好一会陈兴平才回过神来,对着公堂大门怒喊:
“周先生绝不是凶手,那些人诬陷周先生。”
“如此判决,我平治街的人不服。周先生不是凶手,快将他放了。”
六个平治街的人没能抗议多久,被一群衙役架出衙门。冯驷还想在衙门口抗议,被陈兴平止住:
“大家在这里喊话也没用,我们去找周老板,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救周先生。”
陈兴平几人离开,在衙门对面的大街上,一个长得不错的年青女子钻进马车:
“小姐不好了,韩相判周公子是杀人凶手。”
在马车中等了好一会的秋娘,被这个消息惊呆,年青女子将她摇醒:
“小姐,周公子并未承认他是凶手。虽有芸娘她们指证,说不定她们认错了,或是她们本就想诬陷周公子。如果周公子真不是凶手,韩相应该会查明的。”
“查明?”秋娘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