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此时的状态,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就算那些士兵也相信,用天下最严酷的刑罚,也不会让他低头。他此时真正做到了、死不认帐。
已站起来的韩侂胄,又一屁股坐下。他并不相信鬼神,但清虚如此凄厉的诅咒,让他内心产生一丝恐惧。这份恐惧让他心中的肯定动摇,有些相信清虚说的是真话、清虚是被冤枉的。
最清醒的是周复生,他要不是早知道清虚是奸细,恐怕也有韩侂胄那样的认为。清虚这番表现,让他佩服到极点。
清虚说得不错,他现在已经是快入土的人,一个快入土的人,又是条老神棍,真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那些证据能让他服法认罪?
“将清虚押出去,好生看管,不能让他出任何事,先审其他人。”
随着韩侂胄无奈宣布,第一回合清虚胜出。
一直审到天黑,周复生抱着肚子回到家,在大门不远处的刘樱和小布丁看到,赶忙迎上去:
“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
周复生看着两人很是欣慰,两人在这里没干什么事,分明是在等他。一人牵一只手:
“刚才饿极了,在中途买了些干饼,吃得太快,肚子有些发胀。”
“饱极了吃东西不能太快,太快肚子会不舒服。”小布丁深有体会,边走边说:
“余府的二公子余杭大人来了好一会,姐姐她们在大厅陪客。”
周复生拍了板额头,他说的七天后去看余端礼,居然又忘记一件事?也不知对方如何了,牵着两小朝大厅走去。
赵佳母女在大厅陪客,余杭不知喝了多少杯茶,见周复生到来,赶忙迎上:
“来打扰周大人,实在过意不去,还请周大人去看看家父。”
周复生心中一紧,心里有点发慌,生怕听到余端礼半闭双眼,趟在病床上叫他的名字。还好赵佳知道老公在发慌,笑着说:
“这七天来,余相按照你安排的做,病已经大为好转。可以吃下较干的粥和一些肉沫,气色也比以前要好很多。”
“这些都难得周大人妙手回春,”余杭诚心给周复生行了个大礼:
“家父以前连呼吸都困难,现在呼吸已经完全正常。今日白天没等到周大人,我们让宗太医去看过。他说父亲的病大有起色,因为是周大人在安排,他不敢为父亲出方。家父和母亲让我来请周大人,还请周大人无论如何,抽时间去看看。”
周复生如听天书,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那些办法真能让余端礼大有起色?短暂高兴后,马上转为焦虑。这么晚了,又是他负责,那个叫宗正的太医肯定不会在余府。去一趟余府倒轻松,可去后如何用药?
还在想,王氏以为他不大愿意去。好不容易将余端礼医到这一步,绝对不能退缩。拍了拍赵佳的肩:
“佳儿,你和复生一起去,顺便带些东西去看看余相。”
赵佳早就有此想法,欣喜领命:
“我这就去准备东西,相公等我。”
……
冬天的夜里很冷,对于此时的周复生来,要比刚才骑马好得多。
他在一辆宽敞的马车上,抱着赵佳,两人干柴烈火,一点感觉不到冷意。赵佳摸着他的下巴,轻声说:
“真没想到,余相居然被你治好了?药都是那些药,难道通风和吸那什么药蒸气真有那么好?”
赵佳一直没想通,周复生如何治余端礼的事,已经给她说过。周复生连新鲜的药都没给人家配一副,赵佳以前相信周复生说的,余端礼的病很难有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