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下着雨,三人也没什么雨具,陆离是拿先前拾起的肖昌的外套,来给段素绢披头上遮雨,也不管自己还在外头淋雨。
石磊觉得三人这样走的别扭,“不如背了省事!”
刚要去抗背段素绢,又听他猛地咳一声,那一咳像是能把内脏咳出般的动静。
段素绢伸手捂住接连不断的咳嗽,终于等咳够歇停,收手一看,掌心沾了黏血,腥气刺鼻,呛得段素绢又干咳一声。
段素绢忙把手心攥紧,装作无事,可陆离都看进眼里了。
“又不是什么宝贝,你藏什么劲?”
段素绢讪笑,不知所言,试图搪塞过去。
石磊抓住段素绢的手腕,“打开!你小子是不是吐血了?”
段素绢攥紧手,死活不开,无奈石磊力大,自己又虚无力,僵持不下去了。
段素绢直把手往腰后藏:“都说了不是什么宝贝,一口黏痰你也不嫌恶心”这会才感觉到嘴里嗓子里有股腥黏,难受。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知是什么病,万一传染到你,我可不想黄泉路上拉你作伴。”段素绢别着脸又是一阵咳嗽。
石磊忙抓着段素绢,要他和自己一块呸呸呸。
“什么话你不过脑就往外说,就你长嘴能说话?”石磊训他。
“这地儿邪,你少胡扯放屁。”陆离瞪了段素绢骂道。
“你说你怎么这么虚?我和你一块淋的雨,挨的砸,我就好好的没事。”石磊还是把段素绢驮背上了。
陆离把肖昌的外套披在段素绢头上,正好也盖住了石磊。
“有位哲人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段素绢有气无力的。
“哪位哲人?说的什么哲理?”石磊问。
“傻瓜是不会感冒的。”
“我听你放屁!”石磊骂他。
“什么屁不屁的,你们两个今天怎么这么粗鄙!”段素绢憔悴到说话都要歇会喘口气,“你听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别闻。”
三人都笑出声来。
“你这人是富贵命。”
陆离说段素绢。
“此话怎讲”
“你就走不得下坡路。”
上次他下山是陆离背的,这次下山是石磊驮的,段素绢还真没走过下山路。
“一次一冰,一次一烫,自分两极,我背上驮的是个贵人啊!”石磊颠段素绢,道。
“你俩进什么孤行,城门口,大桥底算命卖挂去吧。”
“我俩不进孤行,你指望哪个驮你”石磊说。
段素绢伏在石磊背上不语,半天说:“你们怎么这么好。”
“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俩的背驮之恩吧。”陆离把段素绢披的外套掖紧,不让风雨钻进来。
段素绢才想来问:“这是谁的外套”
“肖昌的。”
“噫!拿走拿走!”段素绢伸手扯头顶的外套,陆离按住不让他丢,“都披半天了,这会发什么疯!”
“我要早知道就早掀了!”
“你权当这是他最后给你报恩。”
“我可不稀罕!虚情假意!小人!恶心!”段素绢一骂人就来了精神,脸都气的红润了不少。
“其实,”听段素绢情绪稳定下来,以为他要抒情,“每次喊肖昌的名字,我都会想起,”看他面露难色,“一句老话”听他继续,“笑贫不笑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