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画画可是越来越好看了。”玉髓看着画赞叹。
青蚨满意地笑笑,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有些得意地说“过几日我给你画个桌屏怎么样?”
玉髓连忙摆手“还是不麻烦了,小姐你送给我,我也没地方摆。”
青蚨想想也是,又说道“那下次我给你画个扇面吧,夏天再过几个月就要到了,到时候你就用那个。”
玉髓微笑不语。
“小姐这幅画可要题字?”玉髓问。
青蚨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而且就两只兔子而已,先收起来吧。”
青蚨画完画,一时间没有事情可做,在屋里随意走着,翻翻这,看看那儿。
“玉髓,你说爹什么时候回来?在家里待着可真是无聊,现在突然觉得在书斋里待着还是很有趣的。有陆沅兮,那个薛就就是我经常给你说的像带鱼的那个人,虽然说聒噪了些,但是骂骂他也能解解闷。齐阳嘛,现在想想长得是挺好看的,而且是我们学堂里最厉害的一个人,他可以做到过目不忘,每次先生提问,他总是对答如流,很得先生喜欢的。还有几个人,我不记得他们叫什么了,而且我平日里也没有和他们来往过,但是他们平时总会插科打诨的,还挺有意思。还有一次,就是我被先生罚站的那次,先生教得是《诗经》里的《相鼠》,我当时在外面没有听懂,后来看书读了好几遍之后,我突然觉得那是先生在讽刺我。我当时还挺生气的,但是后来想想,觉得先生应该说的是薛就,因为先生好像后来还挺喜欢我的。真不知道他们现在《诗经》读完了没有,《孟子》、《中庸》学到哪里了,季先生的那幅画《江山图》画完了没有。”
玉髓听青蚨说了这么多,忍不住打断“小姐,喝水吗?”
青蚨摇摇头继续说“季先生很厉害的,我的画就是季先生教得,不过只学了些皮毛,现在画画只有形没有神。但是季先生画画是神形兼备,就像是画龙点睛的故事里那般,都要从纸上走下来了。我生病前,季先生奉旨要画一幅《江山图》,那时候先生刚开始准备,那时候我还说要帮先生的,可是现在都大半个月过去了,我也没有帮上忙,不知道先生画完了没有。”
“小姐是真的很想回书斋吗?”玉髓问。
“对啊,在家里待着真的很无聊,而且特别是我爹在的时候。其生怕和他吵架,在家里过得日子就像是《诗经》里说的,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玉髓,你看,我上学也是没有白上嘛,我都会引经据典了。咦,你看,我刚刚还说了成语。”
“小姐此番若是能重回书斋,那你可要坚持下去,不可再中途放弃了,做事最重要的便是贵在坚持。”玉髓说。
青蚨点头,“我晓得的,你放心好了,这一次我记下了。”
傍晚,岑大富从落玉阁回来,饭菜早已上桌,青蚨咬着筷子盯着门口,一看到岑大富便扔下筷子跑了过去。
“爹,你辛苦了,这么晚才回来,我真是好心疼啊,快过来吃饭,我一直在等你呢!”青蚨边说边拉着岑大富走向餐桌。岑大富有些僵硬地坐在凳子上,这种待遇他不曾经历过。
青蚨热情的盛碗排骨汤端给岑大富,“爹,快喝汤,这是我让邹婶专门给你煲的,煲了好久呢,你看看,着肉烂的呀,你再瞧瞧这肉和骨头都快要分开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老得啃不动骨头了?”岑大富说。
青蚨一听,急忙说道“不是不是,爹年轻着呢,我啃不动的骨头爹都能啃动,爹啃起骨头来比阿花都啃得干净。”青蚨刚说完,就听见玉髓咳嗽了几声,才意识到刚刚好像说错了。阿花是青蚨以前养的一只大花狗,后来跑丢了。
岑大富默不作声,青蚨便端着碗拿着勺子往岑大富嘴边送。
“想说什么就说吧,一下子变得这么热情我受不了。”岑大富说。
“爹,就是我回书斋上学的事情你决定了吗?”青蚨谄媚地说。
“先吃饭,上次不是说了嘛,食不言,寝不语。”岑大富喝下一口汤说。
“哦。”青蚨吃一口饭,幽怨的看岑大富一眼,再叹一口气。再吃一口,再幽怨地看一眼,再叹一口气。
“你要是再这样,明天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岑大富说。
“不这样了是不是就可以去书斋了?”青蚨小心翼翼地问。
“看情况吧,先吃饭。”岑大富说。
青蚨这才开始安心地吃起饭来,岑大富这样说,她便知道自己回书斋的事情,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