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毕仁安总算归来了。
他朝陈荃抱了抱拳,恭声道:“禀殿下,李姑娘画中所画,与福王妃京郊庄子确无二致!”
“不可能!”陈荃一脸难以置信道。
他们明明已将屋中陈设统统换过!
在毕仁安躬身欲呈上证据时,陈梓钦走上前,一把将其夺过。
看过数眼后,他肩膀一跨,转过头,一脸愤恨地瞪着宴然。
宴然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用嘴唇无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金戈可不放过这个好机会,怒瞪着陈梓钦,“郡王莫非想要毁灭证据不成!”
陈梓钦将画纸塞回毕仁安手里,神色难看地后退两步,回到状师身旁。
毕仁安将证据呈给陈荃。
陈荃仔细瞧过之后,将其放在案上。
宴然画的并非屋中器具,而是屋子形状,门窗相对位置及具体形状、细致到窗棂上的图案,还有屋梁、屋脊、屋檐、瓦片等细节,及院子位置、相对大小、花草树木种植位置和布局等。
只要那个庄子还在那儿,只要他们不是出于心虚将整个屋子都拆掉,或将院子里的植被破坏掉,这些东西就会永远待在那儿。
陈荃放下手中的证据,朝堂下道:“李姑娘所画的确和福王妃京郊庄子里的布置一致,永安郡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梓钦闻言,一脸委屈地上前,“禀殿下,臣实在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臣从未掳走过李姑娘,也并未行奸淫之事,不曾做过的事,臣坚决不认!”
看着他这副死鸭子嘴硬的嘴脸,宴然兄妹嘴中露出一丝冷笑。
“那不知郡王如何解释,我家姑娘被掳到王妃庄子一事?”长兴侯府的状师出言问道。
“请殿下明察,臣实在不知!”
陈荃皱眉道:“既是福王妃的庄子,总归与皇婶脱不了干系,来人,宣福王妃上堂回话。”陈荃对属下道。
“禀殿下,”李金戈见状上前一步“微臣还有新的证据,可证明当初意图奸淫舍妹的正是永安郡王!”
案子审到此处,陈荃心中早已有定论,不过被控诉之人是他的堂弟,且对方摆明了拒不认罪,只望这次的证据能让他死心。
“宣!”陈荃朝躺下朗声道。
围观在衙门外的人群中忽然空出一条路,紧接着一个穿一身青衣,批一件素色斗篷,身形高挑匀称,面上粉黛未施却美艳不可方物的妙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袅袅婷婷走进堂中。
刚过元宵,天色尚寒,这女子一身装扮舒适保暖,又说不出地干净舒服,像寒风中的一株绿草,让人眼前一亮。
女子目光与宴然对视一瞬,朝宴然抿出一丝轻笑,便很快将视线转开。
“民女楚音见过殿下与诸位大人。”女子屈膝行了一礼道。
陈荃看着这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眼角余光觑到自家堂弟一脸错愕,不由有些好奇能从这女子嘴里得道什么信息。
“你有何可说的?”他温声对楚音道。
“禀殿下,上元节那晚,民女与客人饮酒对诗,至深夜才乘轿子回家,于巷门口听到急促的马蹄声,恐夜间天黑被冲撞道,民女命轿夫规避到一旁,只见那马车停在了巷中刘大夫的宅子外面。从马车里下来一人,被两位小厮搀扶着,佝偻着腰,神情痛楚,在月下瞧着面容与堂上的永安郡王有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