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书房窗前看着这一幕的李金戈轻轻叹了一口气,从里间出来。
他走到范子泽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楚之,宁儿才经历此事,性情难免乖戾些,还请你多加包含。”
“李大哥,本是我有错在先,你莫要责怪宁儿妹妹。”范子泽连忙道。
见这小子急急替宴然辩解,金戈心中稍觉宽慰。
可他也明白,摆在他二人面前的阻碍有多大。
是以他神情严肃看着范子泽道:“宁儿虽未被侵犯,到底被陈梓钦的人掳走,在外人看来,她早就清白尽毁。可宁儿是我的妹妹,此事不是她的错,我不会允许她像其余遭受此事的女子那般,要么上吊自尽以证清白为家里挣座贞节牌坊,要么青灯古佛一辈子闭门不出。我想要宁儿能够与往常一样,有个和和美美的家,一世平安顺遂,你若做不到,便如宁儿所言,早日退了这门亲事,还各自自由!”
“李大哥!”范子泽神情坚定看着李金戈,“我早已认定宁儿是我的妻子。我不会退亲的!”
范子泽是个品行正直的读书人,李金戈相信他的承诺重若千金。
他缓和语气道:“你身体抱恙,且先回府请个大夫瞧瞧,我再劝劝宁儿。”
“多谢李大哥!”听李金戈这般说,范子泽面上露出一丝笑容,郑重地朝金戈抱了抱拳。
“往后待我妹子好一点!”李金戈用手抵了抵他的胸膛。
“一定!”范子泽咧嘴承诺道。
将范子泽送走后,范子泽去往宴然的院子,却别金英告知,她已歇下。
金戈唯有回到书房,先忙其他的事。
晚膳时,那些过府探望的宾客总算尽到情谊,起身向田氏告辞。
田氏并未客气留饭,只维持着面上的情谊,请嬷嬷将人送了出去。
晚膳依旧是一家三口一起吃的。
宴然朝范子泽发脾气一事,照旧被金戈下令封口,不许传到田氏耳朵里。
因此田氏只知晓范子泽在金戈书房见到宴然,三人一起相谈甚欢。
她心情甚好,晚膳一不小心多用了小半碗饭。
膳后,田氏叫住金戈,“忙了一整日,娘险些将要事忘了。”
说着起身走到内室,亲自捧着一件大红的新郎礼服走出来,满眼含笑看着金戈,“这衣裳年前改了几处,来试试合不合身。”
金戈难得面上露出些许羞涩,“个大男人讲究这些作甚!”
嘴上虽这么说着,他的双手已经分外诚实地张开,将吉礼服穿在身上,并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般昂首挺胸地来回走了两步,一脸自得地看着宴然,“瞧着如何?”
“我家大哥自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穿着这身衣裳尤显英武帅气,天下无双!”宴然笑眯眯赞美道。
田氏也在一旁说合身。
金戈被夸地十分不好意思,看着宴然如花的笑靥,脱口道:“宁儿日后穿上嫁衣也一定比京城里其他的小娘子都好看!”
宴然面上的笑容因为这话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