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查到那灰衣小厮出自何府?”
“那小厮是宁王世子陈梓健的近身小厮。”
宴然听到这里,不由皱起眉头。
上辈子,苏尚芸在与大哥解除婚约之后,没过几个月便与宁王世子陈梓健定下亲事,一年后,嫁给陈梓健成为宁王世子妃。
陈梓健此人不学无术、风流浪荡,最喜在外拈花惹草,虽年纪轻轻,后院不知养了多少娇妾美婢。
前世,孙尚芸嫁给陈梓健后,虽然坐稳了宁王世子妃的位置,但遇到的糟心事一点也不少。
宴然前世本以为,孙尚芸与大哥解除婚约后,择婚面窄,迫于无奈之下才会嫁给陈子健。
可分明这俩人怎么瞧着都似一早就有了奸情,却将退亲的理由推到她身上!
陈梓健无论人品学识外貌武功都比不上大哥李金戈,他唯一出众之处,不过是会投胎,有个宁王世子的身份。
想到这里,宴然只觉得气愤异常。
距离大哥的婚事不过十来日,看这模样,孙尚芸极有可能会走前世的老路,将大哥单独约出去,提出退亲一事。
在她心里,孙尚芸这种有婚约在身,还与别的男子私相授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她的大哥。
更不提,前世,明明是她自己不愿履行亲事,却将大哥单独叫出去,让他出面退掉二人的亲事,将所有的错处都推到长兴侯府头上。
大哥遭遇退亲一事后,明显饱受打击,再未对其他的女子动心。很显然,苏尚芸在大哥心中占据了极重的分量。
想到这里,宴然愈发心疼自家大哥。
“姑娘,”见宴然沉默不语,寒月试探地唤了她一声。
“嗯?”
“宁王世子的小厮在雅间待了片刻,出来时,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食盒?”
“嗯。”寒月点点头,“奴婢打听到,前几日宁王世子与范公子发生争端,在太学里斗殴,被夫子责令闭门思过一个月。那小厮是出门替他买膳食的。”
宴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范子泽瞧着脾气那么温和无害的一个人,竟能与陈子健打起来。
“所谓何事?”
“陈子健出言不逊,侮辱姑娘......”
宴然没料到这场冲突竟与自己有关,但很快,她就大概猜出前因后果。
看来此事错在陈子健,否则夫子不会只将他一个堂堂宁王世子拘在太学里不让出,而不处罚范子泽。
“范公子与宁王世子斗殴那日,恰好便是他承诺过府探望您那日。”
宴然知晓寒月要说什么了。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儿,原来是在替范子泽毁诺开脱。
她自然知晓他不是无故背弃承诺之人,但她确实不知,中间竟还有这么一出。
“我虽不知宁王世子与范大哥说了什么,但既然他会这般说,来日只怕会有更多的人,或是有意或是无意地提起那个话头。只要我俩还有婚约在身,他就逃不掉这一切。难道往后每次他遇到这种事,都选择用拳头解决么?他是个读书人,往后是要出仕为官的,他能与人打几次架?”
这是宴然第一次与丫头袒露关于她和范子泽之间的事的真实想法。
寒月闻言抿了抿唇,这些日子,她与金英俱看在眼里,范子泽对自家姑娘一片真心,哪怕发生那样的事,也情深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