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慈爱地看了看儿女,心里十分心酸,明明都是极好的孩子,为何命运却对他们如此不公。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眼眶发热,却强将那股泪意,以免在金戈和宴然面前表现出来。
眼见夜深了,三人各自回院子歇下。
第二日,才过巳时,孙尚书府派孙尚芸的大伯亲自出面,将长兴侯府的聘礼原封不动地送回来。
还另外陪赠了许多东西以表歉意。
金戈自然不收,两拨人在长兴侯府外相互推搡了许久,孙府没将东西硬抬进去。
当众归还庚贴、撕碎婚书后,金戈与孙尚芸的亲事便算正式解除了。
下午,孙尚书府主动对外放出风声,道因孙尚芸行止不端,忤逆长辈,被家中长辈出面,退掉其与长兴侯府的亲事,以免她嫁过去胡作非为,闹得长兴侯府鸡犬不宁。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事很快便传遍整个京城。
毕竟大周见国百年来,孙尚书府是第一家在退亲后,对外自爆其短,将错处尽数揽到自己身上的府第。
一时街头巷尾,人们津津乐道此事。
寄宿在外祖家的江秀灵,在请安时,听舅母与外祖母提起此事时,不由眨了眨眼,眸中露出惊讶之色。
与她一同惊讶的还有从外祖家回京的归德将军之女赵元思。
她不过与母亲在元宵节前,离京去外祖家小住了十几日,没想到甫一进京就听到诸多传闻。
“这长兴侯府真是屋漏偏风连阴雨,祸不单行。前脚府里的姑娘才被永安郡王掳走险被糟蹋,后脚这世子又被退了亲,也不知是冲撞了哪路神仙,惨遭霉运!”
赵元思正与母亲坐在马车里穿过一条热闹的集市,听到外间的闲言闲语,她忙命车夫将车停下。
不待马车挺稳,她就急忙掀开帘子跳了下去,往那两个聊地最欢的闲汉走去。
“两位大叔,不知你们在说何事?”
“不就是长兴侯府的那些事儿,京城里谁不知道!”
赵元思四下一看,果见许多人正兴高采烈地议论着此事。
她转身走到车夫跟前,“卸一匹马给我。”
赵将军夫人从马车里探出头,看着女儿,“你这是要作甚?”
赵元思一手牵着马缰,扶着马背,翻身上马,并顺手抽走车夫手中的马鞭,用力踢一脚马肚,头也不回道:“去替宁儿妹妹出气!”
赵将军夫人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忙命车夫跟上去。
然马车哪里又追得上,他们眼睁睁看着赵元思绝尘而去。
赵元思驱马来到关押在审囚犯的监牢,花了好些银子买通狱卒,在其带领下来到关押陈梓钦的监牢。
“郡王殿下,小女奉王妃之命前来看您。”赵元思捏着嗓子,媚声媚气对蜷缩在监牢一角的陈梓钦道。
陈梓钦被关押审问了数日,早已身心俱疲,本以为已被父王母妃放弃,陡然听到一个女子声音,只以为是母妃派来的,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跑过来,扒着木栏道:“母妃她在府中可好,何时来看我?”
赵元思抽出腰上皮鞭绕过陈梓钦的脖子缠绕两圈,狠狠勒住。
她将左手紧握成拳,对准陈梓钦的腹部用力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