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然朝她促狭地笑了笑,“我那礼物可是装在匣子里,你未曾看过,便如此欢喜。我瞧着心中也甚是欣慰。”
赵元思面上红晕愈发向两颊扩散开去。
少女的娇羞是这世间最动人的颜色。
二人举止如此亲密无间,自是令在场其他少女颇觉得有些刺眼。
长乐县主见宴然几次三番不搭她的话,心中愈发恼怒,不由拉下一张脸。
恰好及笄仪式开始。
长乐县主坐在案几后,看着宴然笑吟吟地站起身,拿起一旁丫鬟手中托盘里的配饰插到赵元思头上,心中愤怒不由达到顶点。
以往这等事情,有她在时,多由她来做。
今日竟被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抢了风头,长乐县主如何不气。
待及笄礼完成,赵元思盛装出来答谢宴席上的小姐妹时,长乐县主目光奚落地看着她,“堂妹,你这胆子可真是够大,也不怕这种场合,让那种人参与进去,平白沾染晦气!”
赵元思听了这话,柳眉立时倒竖,两颊气鼓鼓地瞪着长乐县主,“不知县主此话何意?”
长乐县主朝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瞥了眼垂眸站在一旁的宴然,“便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赵元思气极,“此处不欢迎县主!”
“元儿!”归德将军夫人听得自家闺女嘴中说出这等话,立时大声道:“县主来者是客,你作为主人,这便是娘亲平日教给你的待客之道么?快向县主道歉!”
赵元思拉住宴然的手,“既然如此,那女儿走好了!”
说着,她往前大迈一步,身后却似被千斤巨石扯住,动弹不得。
赵元思回过头,看着宴然,小声道:“宴然,你这是作甚?”
宴然用力拉住元思的手,转过身,朝长乐县主屈了屈膝,“县主是客,元思下逐客令确然不对。我替元思向县主道歉。”
长乐县主冷哼一声,“你是谁?我凭什么要接受你的道歉!”
宴然神色平静地看着她,“我是谁不重要。接下来,请县主向我道歉。”
“你!”长乐县主瞪大眼睛看着她,“凭什么!”
宴然微微一笑,“凭县主说话句句针对我。”
长乐县主神情轻蔑地看着她,“我不过说出大家心中所言罢了。”
宴然收了面上笑容,神情微冷道:“京中谁人不知,县主自幼便与福王世子陈梓钦感情深厚宛如亲兄妹。那陈梓钦在京城里走鸡遛狗,勾引良家少女,已被当今太子亲自定罪。陈梓钦虽是被我告到县衙,他落得如今这副田地,却是咎由自取!县主今日处处针对于我,难不成是不服太子殿下的判定,想为那陈梓钦打抱不平不成!”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看不惯你清白尽失、闺誉尽毁,还若无其事地招摇过市!简直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