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贵妃一声轻笑,眼神含着深意,打趣地瞧着对面的人。
“哥哥疼你,所以不肯让你在宫里受累,便等不及,将休书与那个亮了底儿,却没想,那女人平日看着柔顺,这关键时候,却是个泼辣货物!”
“她做什么了?”
“一把撕掉休书不说,还到处宣扬,哥哥宠妾灭妻!”
听到这里,晚晴将袖子颤然地捏紧。
“这女人……”
她不经意间吐出口。
意识到晚晴的愤懑,慧贵妃又一把拉过她的手,亲切地握住了。
“好嫂子,我是真怕……”
“哥哥如今的地位刚稳固,若担上这罪名,一辈子的前途,怕都毁了!她母家是望族,朝中的门生众多,一人参一本,唾沫都能淹死人!”
“娘娘……”
晚晴咽下心头的不甘,勉强道:
“娘娘的话,晚晴都知道。”
“您放心,奴婢必然死心塌地,助您登上后位,等到那时,公子……也就不再怕。”
慧贵妃望着对方,泪光之中,是满满的感激。
“好嫂子,你明白就好。”
说着,又斟过一盏茶水给她。
“今儿本宫去章台殿,本想趁机告发皇后,却没想事出意外,没能成功……瑶琴那里,可以破绽?”
晚晴摇摇头。
“娘娘安心。”
“那妇人端实会模仿字迹,况且姓韩的已死,没人会知道。她儿子的魂玉,还握在奴婢的手里,愚蠢又痴心的爱子,绝不会出卖咱们。”
“那就好。”
听到这番话后,慧贵妃才松一口气,她将手伸入袖中,拿出一叠宣纸。
“找个机会,让皇上看到这封信。”
“等等……”
她盯住面前的人,神情变得兴奋:“你方才说,瑶琴会模仿字迹?”
“是。”
婢女答应着,有些不知所以。
“那妇女原本是大户人家的丫头,就因为有这长处,加上几分姿色,才得了主子的宠,做上姨娘,生下儿子……”
慧贵妃的眼中闪着光。
“娘娘是想?”
“不妥……”
略微思忖后,她自己却连连摇头。
“瑶琴身在天牢,此刻咱们绝不能去招惹,这世上,会模仿字迹的人,定然也不少!”
说着,她将袖中信件取出来。
“这是当初郑氏写给皇后的信,可惜只有誊抄本,今日没寻到机会,原来是有更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婢女见得,已然明白。
“是,奴婢这就去办。”
宫外。
邶安王爷寻北部残将的事情,纷纷扬扬地传开来,郑士青引敌叛国,交由三司定罪,但为顾全皇后的颜面,便另寻了罪名。
总共,二十三桩。
皇后听闻消息,当场便晕倒了过去。
两日后。
华阳殿内。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朕说过,不见!”
“所有为郑氏求情的人,都一概不见,朕没有怒极皇后,已经是仁德至极,她还想怎样?!”
“可皇后娘娘……这都跪了一天一夜了……”
“那就让她跪!”
知道主子正在气头上,小夏子也不敢再劝。
要退出时,又听得背后的怒吼。
“告诉她,如若还不知好歹,就休怪朕无情!”
小夏子吓得一个机灵。
这话,他当然不敢乱说。
紫薇阁。
听闻皇后在华阳殿前跪着,慧贵妃的心头一动。
“晚晴,为本宫更衣。”
“娘娘是要去见皇上?那奴婢寻件鲜艳的衣裳,皇上看见也高兴。”
“不必,素净些的便好。”
“另外,脂粉全不要,只留一根素银簪子。”
婢女疑惑不解,只得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