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马永倩担忧的叫了一声。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片的雾气,车此时像闯进了仙境一般。要不说“茫然”更贴近一些吧,窗外能见度不足50米,看不见的地方一片茫白,能见的地方满地碎石,明显是从两侧的山上蹦下来的。
左右两侧窗户能见的山体之上,已经没有了之前郁郁葱葱的灌木,取而代之的全是裸露的石块,看样子是塌方的重灾区。这里也许就是村民所说的容易塌方的地界。
车厢里渐渐安静了下来,静得鸭子探头出来随便叫一声都特别的震耳,大家都专心致志的目视前方和窗外,生怕在这浓雾之中出点什么意外。
坐在右侧的两排人中,有一个人忽然发出了“哦哟”的警示声。大家纷纷往右侧窗外看,发现除了浓雾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个本地人见怪不怪说:“不用担心,这旁边是条河,没得山,所以看不到山咯。”
发出惊讶之声的那个人回:“我晓得嘛,我走这条山路好几十年咯,但是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大的雾嘛,还是小心点好。”
本地人都点头,称确实很少见这么大的雾,于是安静的车厢又热闹了起来。那个二舅赶紧撑起身子交代小狗子:“小狗子你慢点哟。”
“哦,晓得嘞,放心嘛舅。”
土话听起来似乎比普通话更有人情味一些。
在大雾中龟速行进了二十几分钟,也没出什么事,小狗子看样子对这条路熟着呢,大家的紧张劲慢慢的也就散了。
马永倩摸摸肚子,向门清望她一眼,问她:“是不是晕车了?”
她摇摇头,吧唧吧唧嘴巴:“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饿了吧。”
她把头靠在向门清肩膀上,范梅就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向门清右边靠过去是窗子,所以把头歪向左边,和马永倩互相靠。
马永倩轻轻叹一口气:“哎……我想我的老公了。”
范梅嫌弃的偏开头:“啧啧,才分开半天就想了,你们需要这么腻歪么。”
“你个男人婆不懂的啦。我老公是第一个敢跟我吵架,然后大声呵斥我的人。他对我来说很特别,我一刻都离不开他的。”
范梅瞪大眼睛,然后故意冷笑:“呵呵,你真是个贱人,你是受虐狂吗?”
这话马永倩是不会生气的,反而坦诚说:
“从小到大,我爸爸都惯着我,周围的人都捧着我,我觉得这种生活好无聊呀。直到那天我生病了,遇到了我们家新上任的私人医生,也就是我的老公。
我老公第一天为我治疗就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那感觉……触电了,哈哈。”
马永倩讲着讲着居然不好意思了起来,捂住半张脸一边回味,一边偷笑。
“我去。”范梅看着她的样子直咧嘴,受不了在一旁扶额:“门子你看她是不是个贱人啊,喜欢对她凶的人。”然后忽然问:“诶,门子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向门清想了想:“嗯……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类型,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呀。”
马永倩蹭了起来:“哎呀不行,不能这么消极的,门子你一定要找一个疼你爱你的人。你小时候已经没有父母疼爱了,接下来,就好好找一个男人去疼你,去爱你!”
她音量有些大,惹得前面的人纷纷转头过来打量。范梅暗地里掐她:
“你激动个毛啊,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