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将一双盛满怒气的眼睛朝杜水萦看了过来。
发青的嘴唇开启:“花兄弟,你和白溪岩到底什么关系?”
杜水萦手指鼻尖:“我?关系?我和他半两银子的关系也没有!”
心里想的却是:“我倒是想和他有关系来着”。
那吴用被那金剑逼得焦头烂额,却还不忘朝她大喊:“白溪岩府中当真没有小孩?你是否对他动了心刻意帮他隐瞒?你可别被他骗了!他骗世上女子可是一骗一个准!”
杜水萦听到此话,眉头一皱。
这吴用原来早看出她是女身,还故意来套话,当真会演戏!
她倒是想被白溪岩骗来着,人家不愿意啊!
“吴兄,念在我俩共饮一场,劝你还是赶紧走罢!你想打听的东西我不知情,和白溪岩也是萍水相逢,连酒都没一起喝过的关系,就别再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了!”
她刚喊完,就听吴用“嘶”地一声,臂上被剑气划了一个口子,从里面流出黑色血液来。
杜水萦眼都不敢眨,生怕看错。
这血是黑色的吧?凝固成血块的血也不至于这么黑吧?
这是违背医学常识的啊亲!
到底为什么有人的血会是这种颜色啊!
她尚在研究为何世间会有这种血液,忽然想到自己已不在现实世界,顿时就晃了一下神。
而在她晃神之时,那吴用居然朝她飞来,边飞过来边将那黑刀高高举起,又重重砍下。
霎那间,一道锋利的黑气直击杜水萦脑门。
杜水萦心道不好,赶紧凝神聚气,将灵气捏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就要朝那黑气砸去。
却不想白溪岩那厮居然一扇子打在她的手上,生生将她打得五指麻木,指尖的灵气也循经脉散了回去。
“躲一边去!净碍事!”
白溪岩道。
杜水萦白眼一翻。
见了鬼了,记得以前白溪岩不是这么爱骂人的性子啊!
真是有点讨人嫌了呢!
她吃了一瘪,干脆坐下,一边吃菜,一边看两人打架。
只是还未打足一刻钟,那吴用就站在栏杆上,很是豪壮地飞了下去。
白溪岩也飞下去了,轻飘飘鸿雁落地一般。
下去之前还朝杜水萦飞了个眼刀:“呆在那儿,走一步,砍一双腿!”
杜水萦一口菜卡在喉中,拼命地咳。
走一步就砍一双腿,你道我有几双腿经得住你砍?
直接说叫我一步都不要走开就是了嘛!非说得那么吓人作甚!
白月光你变暴躁了啊!
太暴躁啦!
杜水萦吞了几口水,终于缓过气来。
她自然是不会一步都不离开的,可是也不敢离开太远。
于是就在那楼边站着,俯身往下看去。
这一看不得了,原来下面已经打成了花。
金色的剑气和黑色的刀气肆意缠绕,时不时爆出一点火光。
再看那白溪岩也不再闲闲站在那里了,擎了剑,上下翻飞,白袍舞动。
杜水萦对着白溪岩流了会口水。
忽见那乱七八糟的剑花黑气之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那身影如纸一般薄,瘦成纸片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
他抬头一见杜水萦,眼珠鼓出的眼眶里竟流下血色泪水,一跃跃上二楼,双臂一伸,朝杜水萦直直冲了过来。
饶是杜水萦在急诊科轮转时见过那许多车祸惨案,什么颅骨破裂的,眼珠找不见的……突然见这样一个东西近身也是吓得尖叫起来。
只不过她还未尖叫完,手中就已经聚好灵气,准备往那人脸上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