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是看着月离出去的,而且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视线,他不懂阵法,更不清楚阵法之妙,这稀里糊涂的就加入了一个阵法门派,却从来没有看到其威力到底如何。此刻刚好可以观摩一番。
即使之前看到龙武父女使用过风铃阵,但是人在其中,也根本感觉不出来有何不同,反而觉得故弄玄虚,夸大其词。
可此刻,泥鳅的下巴都快惊掉了,因为,月离不见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他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世上哪有此类诡异之术,能隐藏其身,却神不知鬼不觉。他想喊,想动,想前去看个究竟。
却突然想起月离临走前说的千万不能动,一步也不能动。好在是想起了这句话,要是真走出一步,估计事后会极其后悔这个愚蠢的决定。
好一会儿,月离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刚才她就是在前面几步位置的大树下消失的,现在人又出现在了那棵大树下面。小心的朝他走来。
“你什么表情,见鬼了吗?”月离见一脸惊奇的泥鳅,没好气的调侃了一句。
“你刚才......”泥鳅不知道该怎么去问这个问题。
“我刚才怎么了?”月离常年修习阵法,对于此类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操作早就习以为常,却不知会惊得旁人如见天神。
“没有......难道这就是你们家的阵法?”泥鳅鼓起勇气,却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什么我们家,你们家,你现在是我爸的徒弟,也就是我们八荒门的人了。”月离轻挑的看了一眼泥鳅,那感觉,不太舒服。
“走吧,等出了这里,你就明白了。”月离看着前面的巡逻队,有一支此时已经走到渡口边了。
泥鳅还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冷不丁的被月离一拽,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现在你跟在我身后,看着我的脚步,我踩哪里,你就踩哪里,千万不能踩错,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了。”月离盯着泥鳅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满脸写着严肃,不容反驳。“还有,途中千万不要说话和发出任何声音,听到没有。”
“嗯”泥鳅应了一声,便仔细跟着月离走了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泥鳅走得很认真,生怕走错一步,而他们行走的轨迹,居然是朝着渡口方向,如果再走几步,便到了河坝,到时候就是全然暴露在外,巡逻队一定会发现他们的。
可此时泥鳅不敢出声,只能全神贯注的跟着脚步一直走。
他们并非走的直线,而是按照某种规律,每走几步便会换个方向,再走几步,再换个方向,如此反复。
泥鳅的心可一直提在嗓子眼的,紧张得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是那么的多余和刺耳。
好半天,两人终于走到了河坝上,离渡口只有不足百步的位置,可此时有一支巡逻队却恰好在渡口上守岗,只要眼力不是太差,肯定会发现他们了。
月离知道泥鳅心中所想,于是转过头冲着他眨了下眼睛,暗示他没事,继续跟着走。
泥鳅哪敢不听,他能隐约感觉到,巡逻队是看不见他们,就像刚才自己看不到月离是一样的,只要不出声,跟着走,就没事。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们离巡逻队已经不足十步,眼看就要擦肩而过,月离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却见后面没人跟来,扭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泥鳅定定的站在那支巡逻队面前,盯着领队,眼神中流露出说不出的情感,他能感觉到这领队他肯定认识,那种感觉很熟悉,发自内心的熟悉,像极了血脉之情。
只见那领队约摸二十四五的模样,着白色锦缎长服,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身姿挺拔,风流倜傥。一看便知其身世显赫,出自名门。只是不知如此一位英俊潇洒的公子,为何会在此深夜巡逻。
泥鳅死盯着这位公子哥,有种想哭的冲动,却终究是忍了下去,月离可是吓出一身冷汗,退回几步,来到跟前,用一双能杀死人的眼睛狠狠瞪着泥鳅,然后再轻轻的拉了他一把。
却见那公子哥像是知道前面有人一样,竟也直直的看着他们,或许是在看着他们,也或许是在走神。反正此刻公子哥的眼神肯定是死死的落在他们身上的。
泥鳅也不管月离,只顾盯着公子哥,身体不住的颤抖。一步也不肯离开。
月离见大事不妙,右手入兜,抓出一把铁钉,朝天空洒去,口中怒喊“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