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还软了一点的心顿时变得坚硬,要不是碍于亲情,恐怕姜允诺现在早已经走了不知道多远。
“我跟靳于南已经一拍两散了,爸爸前不久才参加了妹妹的婚礼,难道是忘记了吗?”
“诶,你知道爸爸说的是靳薄言,靳总啊。”
姜晨年朝女儿眨眨眼睛,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又问她,“咖啡怎么不喝?”
姜允诺眸子一跳。
好多年前也是因为姜晨年逼着她喝掉一杯咖啡,她那时并不知道自己过敏,半夜里发起高烧,浑身起红疹子痛的快要死掉。
那时还是妈妈守在她病床前几天几夜,人都熬瘦了一大圈。
而姜晨年,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咖啡因过敏,险些丢了性命。
女孩子的嘴角缓缓牵起一抹冷笑,是啊,那时的姜晨年忙着夜会姜菲儿母女,哪里会有闲情逸致管她的事情呢?
往事像刀子一样擦过姜允诺的神经,她的神色一点点完全冷下来。
“我不会去找靳薄言开口要钱的。”
伸手拿过自己放在身后的包,姜允诺准备起身离开。
姜晨年却一瞬间变了脸,伸手拦住她。
“条件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嘛。”
完全是一副谈生意的口吻,他不肯退让,抓着姜允诺的手臂强迫她坐下。
姜允诺拧起眉,下意识的抽回手。
“爸爸,那你应该也知道我现在是姜氏最大的股东,我不缺钱。”
女孩子的声音清脆,她眯了眯眼睛,眸子里滑过一抹厉色。
“所以,我们现在没有必要谈条件,因为我不会去做的。”
话音落下,好像惊石落地,姜晨年半天没有回过神。
印象里的姜允诺从来都是任由他们搓圆捏扁的,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满身长刺的刺猬?!
“姜允诺,你威胁我?”
姜晨年一下子站起来,横眉怒目,冷声质问姜允诺。
“你这样的不孝女,我早应该把你赶出家门了,看来你妹妹说的对,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枉我生你养你,还供你读书,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姜允诺我告诉你,你这样做人会遭报应的!捏着股份有什么用?你还能翻了天不成?!”
姜允诺任由他的手指戳着她的脑门,生疼。
其实很想笑。
她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用手里的股份威胁姜晨年,可是在姜晨年心里,自己却是那样不堪的一个人。
她想着想着,还真就笑了出来,眼眶烧的生疼,她强忍着眼泪。
姜晨年气的吹胡子瞪眼,转过身拂袖而去。
“姜允诺,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啊,我等着。”
她嘴角的笑容慢慢淡去,伸手把那杯仍然散发热气的咖啡推远了些。
姜允诺很快起身结账,提着包走出去。
……
姜晨年一阵风似的刮回家,打开门恰好看见姜菲儿在客厅看书。
西方经济学概论。
姜菲儿侧了侧身,正好在姜晨年进来的时候把书的封面对着他。
果不其然,姜晨年微微一愣,脱掉西装找了个沙发坐下来。
“菲儿什么时候研究起这些了?”
他有点疲惫的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
姜菲儿慌忙放了书站起来绕到爸爸身后,去给他揉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