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蔚尔迷迷糊糊地,他其实也想反抗,但是做不到,一个是因为他太弱小,也不会魔法,这么近塞克也不会给他使用魔法的机会,还有就是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个东西很大,很可怕,却带着熟悉的气味,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昏沉,没法思考,甚至没法移动。
“我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艾蔚尔被包裹在麻布口袋里面,后备箱很颠簸,上下摇动让他很不舒服,但是他却连移动都做不到。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突然就不受控制了一样,从旅馆出来也不知道,去到克斯拉底工坊也不知道,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有一只自称水晶龙的家伙。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是那种感觉......
一种熟悉的人慢慢靠近的感觉,像是童年奔跑在精灵巨树的树冠,去到熟悉的地方和朋友玩耍,又像是家里面妈妈艾尔斯端出的一盘回兔球,那种可爱的食物是他曾经的最爱。
是谁?到底为什么他会如此熟悉?
艾蔚尔用尽全力翻身,努力靠近外侧,想要感受那种强烈的......不可名状的感觉。
突然马车停下了,晃动的感觉没有了,但是那种压抑没有消失。
有一个人走进了,艾蔚尔听得出来。
他努力靠近,想要靠近那个人。
后备箱被打开了,难道说他就是艾蔚尔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吗?他就是艾蔚尔熟悉的家人?是来救人的救世主?
矮人拿剪刀剪开麻布口袋,“果然没错,他想带着那只精灵逃跑。”
什......么......艾蔚尔抬不起头,躺在阴影中,他......不是来救我的吗?
好难受,那是一种用力期待但是却什么都没得到的感觉。
他的大脑很难受,所以这样的失落感让他难耐,内心仿佛要爆炸一样,一股强烈的热流在心中冲击着,如同一匹骏马在疯狂冲击着铁门想要破笼而出。
他其实很想被救,在精灵之森就一直想着,如果有人来救他就好了,如果有人来救他就好了,如果有人来救他就好了......他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能救他,只能一直逃一直逃,那个男人,不仅想要绑架他,而且想要摧毁他的世界观,把他记忆里面的那些美好全都破灭掉,他想象的世界的美丽,全都不复存在,那些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全都消失不见,那种东西被抹除掉,把他变成一个消极的可怜虫。
他也确实被改变了,绝望充斥了内心,如同让血色染上的皎月,不在动人,不在纯粹,那些可悲的东西侵染了他纯洁的心灵,一个天真的小兔子最后变成了长满尖牙的凶齿利兽。
但是......有人把他救下来了。
一些不要命的家伙,他们牺牲了一个伙伴,救下了他,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就这么果断而又干脆,带着他逃亡,遇见了那么多的艰辛,从来没有人责备他,说他一句坏话,也没有人说为了你我们牺牲了朋友,你这个倒霉蛋,要是你去死就好了!
艾蔚尔抓紧麻布口袋,他没有力气了,绝望是毒药,他中毒已深,病入膏肓,“谁来......救救我啊.....”
“老大果然英明,叫我们跟着这些家伙,其他那些废物居然被杀了,这个活下来的家伙还找到了精灵,真是的来全不费功夫啊。”
“那是当然,这种家伙的智商想要从老大手里逃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科克得意地说。
他们跟踪这伙人很久了,当然是从他们进入矮人王国开始。他们是在矮人领域内特有的窝点,是一个很大的集团,因为上头和那位“老大”的交情,所以派他们协助行动。塞克在餐厅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看在眼中,甚至连他吃饭张开的嘴巴,张开了多少角度,有多大的口型,都一目了然,因为他们也在那里吃饭,假装点菜,实则观察目标。
这样的事情背后有的东西,不是他一个没文化的“地鼠蛇”能够理解的,地鼠蛇是一种魔兽,狡猾而又难缠,会通过挖洞玩弄猎物,人们一般用来形容那种干黑活的无业游民,混迹在人群中,干着违法的勾当,没有文化,走出去连正常吃口饭可能都是个难题的家伙。
塞克还睡在车厢,而他们找到了那只价值连城的“货物”,根据老板的许诺,找到精灵的人赏赐200金节。金节是一种矮人货币,长约5厘米,棍形,如同松枝,代表着矮人在冰雪之地不屈的生存意志,一般基层人民一月两万铜节,等于两枚金节,也就是说无产阶级十年的年薪,这无疑是一笔巨款,没有人不心动。
科克摸着帅气得八字胡,脸上洋溢着喜悦,这笔巨款来得不费功夫,只是开着马车出来一趟就得到了,无疑是很容易的,对于他而言,虽然不缺钱,但是钱这东西多也不怕多。
“你们是......?”艾蔚尔带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