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你要是敢随意改动殿下的命格,另外一半修为也别要了。”
粟儿两眼布满血丝:“得儿!你们狠!现在两位夫人已经来了,你们想要我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记得司命神君在命格上写着殿下还有数名宠妃,皆被春花夫人所杀。这些姑娘都是给给殿下增加历练的,娘娘说了多多益善。”
“呵!”粟儿无语。
婴伊问:“听懂了吗?”
“听懂了再见。”粟儿念了两句咒,传音铃迅速安静下来。
粟儿将头埋进被子之中,片刻之后,竟嚎啕大哭起来。
卫合宫,季禺喝了盏醒酒茶,坐在殿中捏着眉心。
殿中央站着一个年轻的士兵,他一身融雪已经浸湿铠甲下面的衣衫,靴子面上结成了冰,行走过的地方一串泥浆,显然一回到皇都就来找季禺了。
鸣歌刚出皇宫就被侍卫喊了回来,他一脸慌张,进殿之后都未行礼,直接跑到跪在殿下的士兵面前,急问道:“东方怎么了?”
那士兵一见是鸣歌,抬起了头,通红的双眼又开始淌出泪来。
“元帅,羽民国一百多人奇袭军营,东方将军没有丝毫察觉。他们不夺粮草,不夺城池,一进军营便直奔将军大帐,将东方将军杀死在营帐之中。”
“你在说什么笑话呢?”规云刚刚进了殿门,将身上的狐皮披风解下,放在门口候着的宫女手上。她唇边带着笑,看着情绪激动的鸣歌和士兵好似看一出戏一般:“一百多名士兵奇袭大营,东方徽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就算他们杀了东方徽,那尸体呢,军中死了大将,会不将尸体运送回来?”
那小士兵被规云问得一愣,旋即便低头抽泣起来。
规云冷笑一声,跨步走到小士兵面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
“好个细作,敢如此戏弄陛下!”
小士兵咬着嘴唇,依旧在悲伤抽泣。鸣歌拍了拍规云的肩膀,她虽然表情淡定,手却瑟瑟发抖,显然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恐慌。
“规云,你放下他,让他好好说话。”鸣歌柔声道:“这位是东方将军在边疆救下的卵民国子民,他家中所有人都被羽民国杀了,不大可能成为细作。”
规云将手一松,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年轻士兵被规云一松,无力跪下,趴在地上抽泣道:“元帅,将军夫人,是阴兵……是阴兵啊!”
规云两眼发直,已然忘了哭泣,后退几步跌坐在地。
鸣歌蹲下身,严肃而冰冷地看着士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元帅,那些阴兵扛着羽民国的旌旗,行至大将营帐前都没人发现。我那日不在军营之中,后来无数伤兵证实,东方将军和所有被杀的将士,都自己跟着阴兵走了。”
鸣歌道:“既然东方徽是自己走的,你们怎么确定他已经死了?”
小士兵看着鸣歌,又看了看规云,欲言又止。
鸣歌喝道:“快说!”
小士兵颤抖着摇了摇头。
规云听后,喉中一声抽泣,眼泪大滴答滴落下来:“不可能,我不信……”
鸣歌朝四周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们大多被吓坏,只有三个宫女还算清醒,跑到规云身侧将她扶住。
规云将脸埋入手心,从隐忍哭泣到嚎啕大哭。
鸣歌眼含泪水,看向季禺:“陛下……”
季禺头痛欲裂,他闭起眼,一字一顿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便是被真的阴兵带走,也要找阴兵将东方徽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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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歌沉默,如若真的是阴兵,那羽民国已经不战而胜了。
阴兵,若不是今日亲耳所闻,鸣歌会一直以为它只是一个传说。
阴兵归属于幽冥司,又独立在幽冥司之外,由专门的阴兵将军管理。阴兵将军收的是人间修罗战场上的猛将,他要收什么人,全凭他开心,东岳大帝向来不会过问。
阴兵的原则是只助身有王气之人,顺应天下大势。他们没有是非善恶的观念,即便这位国主残暴荒淫无度,只要他王气旺盛,阴兵将军还是会倾力相助。
另外,凡是幽冥阴兵加入的战场,无论敌我将士,只要身死,都会被阴兵将军收入队伍之中。据说这些人被收之后就如行尸走肉一般,他们毫无直觉,没有情感,只是战斗的人肉工具。哪怕被砍了头颅、双手,他们依旧能靠双脚行走战斗。所以只有将他们大卸八块或者烧成灰烬,才算真的将他们“杀死”。
阴兵战斗力强大,更可怕的,是他们协助的人乃是天命帝王,必将一统江山。所以,阴兵出现在羽民国之中,就代表着羽民国统一卵民国已是大势所趋。甚至,如果他们想吞并季禺国,也是顺应天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