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大阵刚一落下,却见漫空霹雳乱走,隆隆作响,却是数十万余道金白之色的雷芒跳跃出来,大阵须臾之间便被毁灭,李贽虽措手不及但并不惊慌,元神静坐,拿指一弹,便有无穷青气,纵横交错,犹如织网,向上一迎,交错一绞,眨眼漫空霹雳雷芒便被绞碎归于虚无,正是李贽漫长宅男生涯修成的神通——三分归元碧罗气,出于对前世看过的电视剧的怀念。
虽绞碎了雷芒,但李贽仍旧火自心起,两个元会的宅男生涯李贽从来没有和同道争斗的经验,虽有蛟龙部落在侧但更多的是把它们当作池塘里的金鱼,闲坐观赏罢了,一群后天生灵从不放在他眼里,但头一次遇到先天神魔征伐,惊惧之余愤怒难免,没多做思考,再拿手一指,一点星火一出即涨,刹那间便现出了赤色雷球的模样,玄色流转,一瞬便有无边雷火遮天蔽日,轰然作响,附近数万里的鸟兽鱼虫灵妖禽怪瑟瑟发抖,不待反应,便有无边雷火罡风肆虐而至,精怪妖灵顿时奋不顾身的往山脚奔逃,跑得慢的被天枢雷火的余威雷火罡风卷入其中,山脚及山腰数个先天神魔亦同时神念扫视此处。
转回交战中心,天枢雷火现形刚一发动,便有一个玉圭跳出,玉圭上现出一朵金莲,迎着天枢雷火一罩,滴溜溜一转,便将漫天雷火消弭,只剩余威滚滚而散,金莲也随之散去,玉圭倒回,落于一朵庆云之上,现出一长须老者,刚要开口说什么,李贽便立刻现出陆昆真身,鸟首虎身九尾,喙微微一启,向外一呼气,天地之间忽然响起一声金振玉碎之音,随着清唳之音传出,如雾如气的迷蒙灵机滚滚荡荡,眼前景色飘飘荡荡,都模糊起来,洞府前方圆十数万里仿佛失去了色彩,旋转成一片模糊的混沌,好似逆转了地水风火,演化成混沌奔涌起来。
李贽竟是不惜耗费绝大法力施展起这般大神通,仿佛要与敌人同归于尽般,那长须老者不及反应便被拉入地水风火奔涌的混沌之中,须臾之间便化为灰灰,眼看地水风火流转奔涌不住,李贽法力耗费甚大竟已无力平复。
这时,一声钟响,清光如水,钟声悠扬,暴走的地水风火被分清理浊,归复平静,只余一片狼藉,李贽洞府前方数万里仿佛一片空洞,竟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坑。
这钟声!李贽骇然,他的真身陆昆自有本命神通,原打算灭杀仇敌,牺牲一尾遁光而去,这处失序混沌有数万年时间自可慢慢平复,却不料钟声响起,不光汹涌的地水风火迅速被镇压,自己的遁光神通也完全失效,仿佛整片虚空都被固定住了一般。
李贽抬头,便见一玄袍青年悠然而至,眼有重瞳,嘿然一笑,“如此大神通,先天神魔中有这般本事的也没有多少。”
说罢,重瞳现出一片地水风火奔涌之象,李贽仿佛被拉入鸿蒙初判,混沌未分之时,只一刹那在李贽看来仿佛经过了数百年,突然醒转过来,就见这青年问道:“你叫陆昆?”
“我乃玄渊大泽散修陆昆,不知阁下是。。。”李贽疑道。
“我名太一,此番下界来不周山为炼一件灵宝”,太一看了一眼李贽身后的洞府笑道:“不忍见此地灵胜遭难,区区小术,让道友见笑了。”
李贽连忙作揖,摇头道:“我初来乍到,本想安坐洞府,炼神通,造法宝,怎料有歹人突袭,一时激愤下险些酿成大祸,幸而道友神通广大,消弭此劫,昆不胜感激。”
太一回一礼,淡笑道:“一饮一啄,未必天定,道友怕是误打误撞抢了旁人的机缘,先天神魔,各凭本事,道友此番显威,当可震慑不周山其余的先天神魔,足以安享无数载太平了。”太一眼神扫过不周山,便见十数位分布在不周山峦各处的先天神魔纷纷现形,有本相,形状各异,有盘古相,乾坤不一,口中参拜:“拜见神君!”
太一温言道:“诸位辛苦,孕养完毕后可交由观墟道友。”又转身看向李贽,“小友听老君讲道后,若有暇可来太阳星一会。”言罢身形陡然散去。其余先天神魔也忙不迭各遁回洞府,竟无一人与李贽打招呼,好似他是什么洪荒怪兽一般。
李贽这边却心中骇然,先天神魔遁法他早有研究,身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回神话传说中开天辟地不久的时代,心中极度没有安全感,不敢贸然出家门踏足洪荒,两个元会的闭关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遁法神通的衍化上,但他从未见过太一这般遁法,神念中太一身形确是形消神散,仿若归于虚无,绝非后世传说中的障眼法,太一此人就在他眼前归于虚空,怎能不惊诧,但转念一想瞬息间平复地水风火,一眼将他拉入混沌未分之际,一言道破他的出身与去向,这般大神通之士有此神异能够理解,浑然忘却了他自己刚刚造下的“大祸”在其余观望的不周山先天神魔心中酿出了多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