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轮明月散发出淡淡清辉,一道剑峰在云雾缭绕中巍然屹立,亭台里一位黄衣少年与白衣道人相对而坐,一位绣衣少年侍立一旁。
白衣道人问道:“道友来之何迟。”
李贽笑道:“道友不来邀请,我怎么好冒昧打扰。”
李贽在铜氏安顿下之后便以元神扫描整个铜湖,要不是他现已与道合真,还真发现不了这处洞府,此界应是有人以大法力开辟出来的,但开辟此界的人却并非先天神魔,不是先天神魔然法力浩大,与一般后天生灵难有类比。
李贽虽心中好奇,但不便贸然拜访,一是此人法力之浩大不输于一般先天神魔,恐怕深有来历,但却并非先天神魔,没有先天一炁的本质,任是再大法力也在先天神魔面前难有自保之力,若他主动去访就如身强体壮的男人去一个只有孩童在家的陌生人家里拜会,实在不方便,此人又来历匪浅,不似后天生灵让人难以以后天生灵对之,便等此人主动邀请,才不失礼。
在此显化的白衣道人其实是赤松子的法身,他的元神道果还在虚空中,李贽此时已是清楚了此人应是修行玄门大法的炼气士,元神道果已经寄托虚空了,只是仍不明白此人为何有此绝大法力,玄门道果他也是听老君从头讲过的,却不知道修习玄门道法还能积攒如此强绝的法力?
李贽将心中疑问道出,赤松子哈哈笑道:“玄门道果若能有此大能,怕是洪荒中后天生灵个个都是大法力之人了,哪有先天神魔的落脚之处?”
笑罢便坦言:“吾乃南野隐玄谷降生的先天神魔,号曰‘赤诵’,听闻老君于玉京山传道,便来此听讲,听完玄门道果后寻来此处,闭关两千载,悟得上乘功果,消解出先天一炁,重修玄门道果,现已寄托虚空。”
李贽听得此言却是目瞪口呆,虽则先前也有此猜想但真的听到赤松子说出来仍觉得不可思议,老君所言褪去先天一炁,修玄门道果之言说实话没有先天神魔在意,便连他都嗤之以鼻,若不是接连遭遇外劫,起了抱大腿应劫之心,才想过玄门道果不失为一条退路。
没想到竟真有先天神魔这么混不吝,就听了太上老君的忽悠,先天神魔不当去当炼气士了。
李贽想了想又问道:“那道友的先天一炁已是归复混沌了?”
赤松子回道:“自然如此,我又没有那般拘束先天一炁的手段,何况就算有,失了先天神魔本质我也使不出来了,且就算能拘束住先天一炁,一个后天元神手持先天一炁无异于小儿负金于闹市,只怕早就消亡了,哪有如今的逍遥日子?”
李贽道:“昆实在感佩道友的大决心大毅力!”
赤松子笑答:“这到不是什么多大的决心和毅力,实在是我看到了另一条道路罢了,劫运来临谁能逃过?各找出路各显神通罢了。”
原来赤松子那日听老君讲完玄门道果,实在心动,但仍旧犹疑不定,毕竟先天一炁本质高渺,出身尊贵,这般跟脚怎是能轻易舍得的?何况失了先天一炁,神通骤降,力量衰减,什么时候能再回复呢?一旦大劫来临没有足够的力量和手段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