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却仿佛是最最伤人的剑，将她刺的心口发疼。

是，她是在刻意模仿，也妄想代替。

可被他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竟如此难堪。

素素一直在强忍的情绪，一瞬间就崩溃了。

她头发散乱，衣衫破碎，歇斯底里的样子，简直像是个疯子。

“对！我知道，我不是她，我代替不了！可我能怎么办！我无权无势，若不是皇后娘娘青睐，我早就已经死了！我想好好的在王府里，我想找到阿丹的尸体，明明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这么难？”

“我需要讨好你，附和你。我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故意为难我？”

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工，却成了王府里的顶级机密，她无论如何都问不出来任何消息。

若不是墨霖示意，怎么可能？

素素喊出这番话，嗓子都嘶哑了，眼泪纵横了满脸。

她也想忍下去，一步一步的来。

可没有墨霖的仪仗，她根本寸步难行。

好不容易想到了方法，却被贬低的一无是处。

素素这会是真的崩溃了。

她早就放弃墨霖了，不再奢望得到他的心，也从未想别的，只希望能够将阿丹好好安葬，不至于让她被遗弃在冰冷冷的后山横尸。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如此难以实现。

素素哭的伤心喊的崩溃，鼻涕眼泪流了满脸，毫无形象可言。

原本怒气横生的墨霖有些呆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是他在生气吗？怎么着她倒好像一副受刺激的模样？

墨霖皱皱眉，“……别哭了。”

素素用衣袖一抹脸，哭的嗷嗷的，“我不！我就要哭！你凭什么这么武断，凭什么如此捉弄我？”

墨霖看着她衣袖上透明粘稠物，满脸的嫌弃，“凭本王是九王爷！还有，本王何时捉弄过你，明明是你自己来的王府，本王也未曾招惹你，不过是提出了好心的建议罢了。”

墨霖的话让素素一时哑言。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招惹来的，她倒还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悲惨控诉，真是太可笑了。

素素抽抽鼻涕，只觉得无地自容。

无论是她刻意的模仿，还是蹩脚的讨好，都显得这么可笑。

素素别过脸去，不想再看他，努力扯扯自己的外衫，遮挡住裸露出的手臂，粗声粗气的，“王爷说的对，素素以后不会再如此纠缠了。”

她头发散乱，这幅模样看起来煞是好笑。

说来也奇怪，原本该气到不行甚至把这女人赶出去的墨霖，却觉得有些想笑。

他轻咳一声，“……其实，也不是不行……”

素素头都不回，“我不会再任你捉弄了！”

墨霖无奈，“你不是想知道阿丹被埋在哪？”

这件事情确实是他所为，或许是觉得这小丫头凭什么让素素如此牵挂，也或许是怕她毫无牵挂后真的潇洒离去，总之，他交代王府所有人都不能透露给她，一丁点关于阿丹的讯息。

毕竟看她每日着急上火，为了目的讨好他的样子，还是挺有趣的。

素素刷的一下回过头，瞪大眼睛，全然不顾自己的丑样，激动不已，“……你……你打算告诉我了？”

墨霖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本王有个条件。”

素素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一把扯住墨霖的衣袖，疯狂的点头，“好！无论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可怜的素素，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激动时说出的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劲。

墨霖抖抖袖子，将她的咸猪手抖掉，名贵的绸缎上，赫然留下透明的不明液体。

素素讪笑，连忙抹去，“王爷您说。”

眼看着墨霖还有卖关子的打算，素素几乎抑制不住，想疯狂摇晃让他别墨迹。

墨霖想了想，方才开口，“昨晚本王睡得很好。”

素素一愣，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昨晚他醉了，错把她认成是海姝娅了，所以才睡的很好？

“本王睡眠不好，已很久没有如此舒坦过了。只要你答应以后负责本王的睡眠，本王也保证，告诉你阿丹的消息。”

保证他的睡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素素刷的双手抱胸，满脸防备的瞪着他，那样子，好像他是个目的不纯的登徒子一般。

墨霖扯扯唇角，“单纯的陪睡。”

有多单纯？

素素将信将疑的放下防备，“你的意思是……要我做抱枕？”

想了半天，昨晚的她似乎也就这么一个作用。

除了腰酸背痛一些，其他倒是没什么。

墨霖轻咳一声，似乎有些窘迫的挪开目光，“不答应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