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名字。
明明她坐在三楼的窗台上,可她的眼前依旧没有什么景色,除了树林还是无尽的树林。
从黑色到鱼肚白,她似乎习惯了每天坐在窗前等天亮,像是象牙塔里的长发公主等待王子来拯救她,于她而言天亮了,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房间里的门被敲响,她在心里默数着。
一……
二……
三……
接着落入耳中的是钥匙扭动的声音,门开了。
“木槿小姐,时先生叫你。”
木槿她的房间是三楼最右边的一间,她需要走过长长的走廊去位于在最左边的那一间,中间路过下楼的楼梯口她盯着楼梯步伐顿住,走在她前面黑西装男人出声提醒着,“木槿小姐,别让时先生等久了。”
抬手,敲门。
门内传来稳重醇厚的男声,惊得她指尖一抖。
“进来。”
推开门,男人他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沙发上,叠着二马腿抿着咖啡,他似乎刚刚沐浴出来,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质浴衣,头发还是湿的。
男人他鹰利的眼神像观赏物体般打量着她。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学不会她。”他重重的放下白釉瓷的咖啡杯,声响震得她双手握紧,“你知道,你的名字为什么叫木槿吗?”
她抬头,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因为她喜欢木槿花。”
“过来。”
木槿她缓步向他靠近,身后的方成将门关上,房间里彻底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时先生。”她停在他的身旁。
“给我擦头发。”他的视线落在沙发扶手上的白色毛巾上,命令着。
她听话的伸手去拿毛巾,可是却被他的手压着,似乎在故意为难于她,她抿着唇用力抽着,他却手肘一抬。
她的后背撞在沙发旁的落地衣架上,她吃痛一声往后倒去,手指下意识的抓住窗台上垂挂着的白色透明窗帘,可她还是摔坐在了木质地板上。
“时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她蹲坐在地上,嘶吼着他的名字,这一刻储蓄的憋屈暴露无遗。
时年他不怒反笑,“我早就说过,不管多少年,你都学不会安槿的模样,这一刻才是你真实的自己吧。”他起身蹲在她面前,抬手钳住她的下巴,“我想怎么样?我想要你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应声落在她虚白的嘴唇上,毫不温柔。
他是在惩罚她,惩罚她一味的要从他身边逃离,惩罚她一点也不听他的话,惩罚她总是惹他生气。
她是他十六岁就养在身边的一条狗,她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木槿她蹙着眉,闭上眸子,泪水从她的脸侧滑落。
她迷离的半睁着眼看着眼前男人放大的脸庞,他的皮肤很白,头发凌乱的落在他的额头上,甚至还在滴着小水珠,她偏开脸,他的唇从她的嘴边滑到耳垂下面,她说,“那如果是时太太的位置呢?”
时太太是安槿的,安槿是别人不可触碰的。
那如果她想要呢?
时年他闻言果然松开了她,一双动情的眸子瞬间染上几丝凉薄之意,他说,“你走吧,我让方成开车送你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