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师门和未见,苏苕就带着青阳离开了西崆山。
两人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苏苕因为性子原因,只是一直闭目养神,他向来就是这样,亲人不近,生人不疏。
而青阳则是抱着自己的包袱托着下巴。
她总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但一旦细想,胸口就会一阵绞痛,而这种感觉,在风轻院的时候是没有的。
她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姐夫,我们是不是以前有见过?”
苏苕原是一直紧紧抿着唇,听了这话,他慢慢睁开眼,仔细端详了一番,悠悠说道:“不曾。”
太冷漠了!
这样她怎么打听覃远棠的消息!
那么......
她转眼看向了对面的女子。
离儿一直十分警惕她,凭一个杀手的直觉,她明显感觉青阳带着目的接近自家公子,所以两人视线交接之时,她看见青阳友好地笑了一下,自己也只是敷衍一下。
“青阳姑娘不必拘束,”离儿轻笑道,“定都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
哼,我看你想整什么幺蛾子。
“离儿姑娘客气了,”青阳低着头,“其实没有必要去定都的,山中住习惯了,就不喜欢外面了。”
这句话很明显在讽刺苏苕了,她想试试苏苕的底线,而离儿是苏苕后提拔的杀手,便什么都不知道。
苏苕当然也听出话中的意思,他以为这个人是恨极了他,虽然表面不显露出来。随后只是喃喃道:“亏欠太多,还债罢了。”
“姐夫应该还给姐姐,”青阳忽然一笑,俨然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我就直说吧,姐夫对姐姐当真用情至深吗?无非就是利用罢了。”
苏苕愣,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直白地揭出来。
“姐夫若真是有情,相信那副画你应该带上的,”她继续道,“但你没有。”
面前的男子听了眼神黯淡,不多言语,好像分明就没有听到这些话。
那幅画本来就是远棠的,何须带着。
青阳有些郁闷,她发现这个人也太喜欢自己呆着了,根本激不动他,也只好闭上眼睛。
不过她倒不是闭目养神,而是在运气。她虽在西崆养了五年伤,可并没有学到什么法术,也不能学法术。
只是这一闭眼,她就望见了虚空,望见了黑暗里有一颗红色的眼睛朝她撞来,在睁眼的同时,青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里好像有别的东西。
难道我真的是阴质体吗?
得!等找个时间好好修补一下自己吧。
她打开窗户,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她有好多问题想问,但什么也问不出来,想到虽然在定都,却和这个人一起生活,以及还要还师父的酒钱,她就觉得头疼。
不过既然师父叫她来办这件事,而没有叫别人,其中必有一些原因,或许真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窗外,马车已经穿过林里的小道,眼前的画面渐渐宽阔起来,房屋也从稀疏变得越来越多了。
可能是之前生活在市井,她觉得这些场景依旧很熟悉,她甚至能知道哪个府门门口应是有镇宅的法器。
对于这个想法,青阳有点惊讶,虽然修炼多了,体质很敏感,但敏感到这个程度她还是第一次觉得神奇!
“在想什么,”苏苕观察了她好久。
“我在想,这李府门口应该会有两个石狮子,而那房府的屋子建造上不应该有那么多神兽。”她回答道。
“哦?”苏苕唇角上扬,“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五年前,这李府门口确实有两个石狮子,不过后来因为扩建宅基,便将两个石狮子卖了,而那房府的屋子上也是近一个月才多造了些神兽在上面。
青阳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斜着身子支着头,敷衍道:“我们这些修仙的,哪有什么神力,只不过敏感到能感受你们常人感受不到的。”
不过这些也只是在她打通了经脉之后才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