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灵得很,原本是崎岖的山路,在黑暗之中都全然认得清,听见猿啸鸟啼的怪响也不惊慌,只是徐徐缓缓的走着。
可山里阴气下沉,一到了晚上夜色就格外浓稠,虽然这灵马不至于绊倒跌掉,在黑夜中赶路总让人觉得不适,我便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施了个咒语,聚集了几点山间的萤火,当作灯笼心不在焉的挑着。
萤火灯笼照亮了森林的出口,再往前走就是一片开阔的湖边滩涂,月光照在湖面发出粼粼波光,马蹄踩在白色鹅卵石上,发出清脆的叩击声。
玄骋察觉到我格外沉默,轻声问道,“怎么了?这样安静?”
“多说又有什么用?”我撅着嘴,闷闷的,“反正有些事情,再纠缠也问不来答案。”
我知道琅轩木于他是软肋,也能理解因此他不愿告诉任何人真相,却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竟也在这个“任何人”之列。35xs
想要预估他可能面对的困境,想要尽绵薄之力帮他,还要自己磕磕绊绊的去猜。
一边猜,一边担惊受怕。
心力交瘁。
玄骋看我生闷气,半是笑着道,“你想要什么答案?”
“殿下你别装傻,”我听他语气里有笑意,变得更加气恼,“琅轩木一事我追着你问了那么久,你却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讲。”
又悲凉道,“我是你亲自种下,又亲自看着修成正果的因缘,足够知根知底了吧?你怎么都不肯信任我?”
男人皱眉,“我又何时不信任你了?”
再说下去肯定要争吵纠缠。
那种“我不听我不要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桥段,电视上看到已经足够麻烦。
遇到这种状况,我选择冷处理,便独自抿了嘴,一句话也不肯多讲了。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无奈,“琅轩木一事不愿让你知道,与信任无关。有些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来的轻松。”
我终于忍不住,呛道,“琅轩木关乎殿下生死,花新却不能知晓帮忙分毫,这份轻松真是让人太心焦了。”
“心焦?”玄骋似乎一怔,才低声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