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还在气头上,却被这句夹杂着太多感情的“抱歉”唬愣住了。
“我若不是九重天的太子,自然可以光想着成全自己,”玄骋苦笑,“但有些事情,偏偏不能如人所愿。”
他这句话我听着似懂非懂,骨子里却流过一股寒意,他不成全自己又要成全谁?成全的代价又是什么?
“一切自有安排,现在多说无益。你若信我,就别再心焦,我喜欢你无忧无虑的样子……”
男人顿了顿,声音像夜风一样温柔,“卿本烂漫,弥足珍贵。”
我低着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又沉默了一会儿,心里竟有莫名的酸楚之意上涌。
……奇怪,明明是那样暖心的话,为何听到之后却这样心痛?
…就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摸一样的话。
听过之后,就发生了非常不好的事。
“花新,别这样,说点什么。”他轻声哄劝。
我突然侧过身去,用尽全力,死死地抱住他。
男人没想到我突然这样,手上缰绳一紧,白马受了惊吓,前蹄抬起,在月下发出长长的嘶鸣。
“花新?你这是做什么?”玄骋稳住白马,语气中有轻微的斥责。
“你别动,”我没松手,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赌气般的瓮声瓮气道,“你不许动!你让我听一听。”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还是没有推开我,最后只是发出一声长叹。
左耳是夏夜里喧嚣的蝉鸣,右耳是男人胸膛沉重的死寂。
玄骋果真没有心跳,狐狸的话是真的。
他的心在前世被毕方吞下肚子,此时此刻正在某个被琅轩木看护的地方,孤独地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