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拎着酒坛子,拉着玄骋的袖子摇摇晃晃走出仙鹤楼,一手牵着白马走了四五步,男人转过身来,笑道,“别装了。”
我原本打算倒在他身上趁机揩油的动作一僵,又暗自吐了吐舌头。
“话都套出来了,南珠却不肯舍了人家,九重天上宝物甚多,怎么惯了你这幅小气模样?”玄骋凭着身高优势揉了揉我的头发,打趣道。
“殿下你也看到了,那厮虽然喜欢吹牛皮,讲话却是有分寸的,你越是给钱打听,他没准儿还觉得你目的不纯,越是什么都谨慎着,不肯说了,”我又拎起坛子喝了一口,擦擦嘴道,“但是对着个醉猫讲话,普通人一般没什么防备……他们仙鹤楼的商业机密我算是问出来了,至于南珠给不给……我偏不喜欢他那副市侩嘴脸。”
“你是怎么想到该去问的?有疑点?”殿下语气诧异。
“诺。”我将小坛子一翻,底儿对着男人道,“殿下你看,这里有贴过符纸的痕迹。”
玄骋接过酒坛子,干净的手指在坛子底下蹭了一下,皱眉道,“果然。”
“殿下你平日修的都是正统仙术,对这种小打小闹的歪门邪道自然不敏感,”我将手里的扇子一晃一晃,“那酒喝起来时,阴寒之气极重,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老阴少阴,明显是被人动了手脚。”
“就是那个万师爷?”玄骋皱眉。
我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或许吧…符咒早已被撕下去了,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咒语……”
“人间的神棍真真假假,这万师爷,倒是像有几分神通的。”殿下将手里的酒坛子掂了掂。
话讲到此处,我们两人刚好路过一处柳荫,一个破衣烂衫,面黄肌瘦的小乞儿正抱着个破碗,靠着树干,头一点一点的打盹儿,我将怀里的南珠往他那破碗里一投,发出“丁零”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