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之前没注意,现在倒是反应过来可能恰好自己遇上了急情。
很快,急救车的后车盖被打开,一个医生半跪在担架床上,双手死死按压在下方伤者腰腹的位置。
浓稠又刺眼的鲜血在他的指缝流淌,并顺着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纱布的边缘滴落下来,染红了近半边的担架床,也染透了伤者身上淡蓝色的制服。
“陈警官!我们到医院了!坚持住!坚持住啊!”年轻医生低头对手下几乎已经奄奄一息的伤者鼓励了句,然后扬起头,在车盖打开的瞬间便迫不及待地朝车外早已待命着的医护人员高喊,“快!”
仿佛听到了号令,医护人员一拥而上,同时,救护车的后车厢又跳下一名随车的护理人员。
在众人的合力下,担架床连着辅助按压的医生被从救护车里抬了下来,平稳地转移到了担架车上。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的医护人员扶着担架车快步跟走。很快,车轴转动时的吱呀声连同杂乱的脚步一齐消失在急救通道的尽头。
路过的人纷纷驻足。
“发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
“我看躺着的那个流了好多血!”
“快看!来了好多警车!”
一辆、两辆、三辆足足五量警车停靠在医院门口。
车门打开,警员们纷纷下了车。最后一辆车内,一名女人被同车的警员扶着走了下来。
“嫂子!老陈他他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没事的!”
“对对!医生已经开始抢救了,我们要相信医生!”
“嗯!”哭红了眼的女人听着旁人的安慰,用力点了点头,眼角的泪水却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女人的周围,有几名警员为她开道。
因为突然出现一群身穿制服的人,嘈杂喧闹的大厅,忽然安静下来。
这一行人快步在鸦雀无声的大厅里穿梭,不知谁起了个头,后面的人不由自主地侧开了身,纷纷给这行人让出一条快速通道来。
眼前一切,既让人心酸又令人有些感动。
人群里有个老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爷爷,你怎么了?”稚嫩的童声响起。
老头垂下头,只见不足半人高的小孙女正轻轻晃着二人拉着的手,一脸懵懂又好奇。
医院里多的是生离死别。
但小孩又哪懂这些?
“爷爷没事希望警察同志也没事”那老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