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道人笑了:“看来也是个充数的!灵药谷玉女峰、我玄天观的飘渺峰、雪山妖庭的灵鹫峰,这三处都在昆仑雪山之中,原本就靠得近,我方才称她为殿下,你猜不出来吗?”
左顾摇头。
余道人不再逗他:“刚才那位女子便是雪山妖庭的孔雀公主殿下。”
咦,原来还真是位公主,难怪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早知道就该向她打探一下苗苗的消息了,刚才那女子口中说有人念叨自己,莫非就是说的苗苗?
左顾正想的出神,却听到余道人问他:“你身上有银钱吗?”
左顾下意识地动了动左手小指,忽然回过神来:又来?!
这次不比上回,左顾入先天境已有些日子,早些天又被疯老人狠狠锤炼了一番,神念感知早比当日强大了许多,此际回过神来便觉得有一股似有似无的力量在撼动自己心神!
这便是玄天观洞玄一脉的心剑么?倒真个是防不胜防,只是这心剑似乎并无锐意,却又怎生伤人对敌?
余道人见他不答,面露讶异之色道:“这些日子不见,你倒是长进蛮大,竟然能挡得住我的心剑!”
眼前的女子看上去自有一股出尘之气,左顾忍不住看着她的眉眼问道:“上次那五百两用完了吗?”
余道人叹了口气:“那日我赶着去落伽岛,又不愿太过劳顿,只能借你的银钱去驿站坐车,来回转得几次,早就没了。”
原来是赶着去参加那长生剑办的落伽岛诗会。左顾心头莫名其妙地有些不舒服,一时只觉得意兴阑珊。
正恍惚间,耳边只听得余道人又道:“这幅画该送给你。”
抬头时,一双素手已将卷好的画递了过来。
左顾伸手接过画,道了声谢,想了想,还是从戒指中取了块磨盘大小的玉髓出来。
他将玉髓轻轻放在地上,起身向余道人告辞:“我还有朋友在峰顶,就先不打扰你了。”
说罢也不等余道人回话,自顾自将画收入指环中,转头便向外走去。
跨出院门,隐约听得身后一声叹息,左顾心下茫然,只顾乱想:那日听丁锦衣说,她师姐的画只送不卖,为啥偏偏老问自己有没有银钱?
丁锦衣曾说,看破画中的贯注的真实心念,便可得她师姐赠画——自己得她赠画,可知并没有看错:这画中虽然白雪皑皑,但那梅花含苞欲放,明显便是冬尽思春的意思!
上次相遇时,余道人对那长生剑陆青莲的诗词颇有赞誉之意,又问自己要银钱乘坐驿车赶去落伽岛,这画中春意应当便是为此吧?那自己岂不算是心事错付?
呸!文抄公罢了!左顾狠狠晃了晃自己大光头:这才第二次相见,管人家去见什么人!哪来的心事错付!莫非还一见斯人误了终身?自己凭什么在这里意乱情迷!
晃完脑袋再看时,自己竟然已不知不觉走出很远,眼前却有一株高耸入云的老树,左顾心下烦闷,忍不住便踹了一脚。
树梢头积雪簌簌而下,将他扑了个满头满颈!
左顾猛然打了个寒颤:自己怎么走到这来了!那疯老人和便宜儿子还在峰顶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