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踌躇间,便听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陈安你终于醒了!你已昏迷了一天一夜!别在这傻站着了,赶紧先去伙房弄点白粥吃,別饿坏了肠胃!”
说话的正是独臂百夫长,陈安见他似乎有话要跟眼前两人说,忙郑重地向那军汉拱手行礼作别,然后便转身去找吃食。
走得几步,只听得百夫长道:“大壮,我可是有一年多没见你了!见你这般生龙活虎的,我心下欢喜得很啊!”
接着又听那军汉回道:“何叔,你也健硕的很啊,我听胖子说,你这都快要突破到抱丹境界了!要不是怕那尉迟长青来找你的麻烦,我早就来看你了!”
陈安乍然听得仇人名字,身形微微一顿,却也不便回头再去打扰百夫长和光头校尉说话,只得仍往伙房去了。
军汉当然正是左顾,他去年年初入营报道,已在军中厮混了一年多,此际见陈安走远,便转头向胖子问道:“这家伙什么来头?”
跟在陈安身后过来的胖子此时已站在旁边:“据说是从镇边第三城发配来的,他家好像跟那第三城以前的城守有些恩怨——被人陷害的!”
左顾想了想道:“第三城以前的城守?似乎正是尉迟长青!他便是前年底和我打了那场架之后才辞去官职来了军中的。”
大同王朝的城守并非军职,去年来军营时左顾曾得灵药谷的提醒,说是尉迟长青转了军职,让他小心此人报复——左顾因此一年多未来先登营探望何广柱,正是怕牵连到他。
先登营中白缨死士都是有罪之身,平日也不能随意外出,好在胖子入营不久便求了罗天成的将令来此——他是个红缨,不在先登营管制之内,休沐时便可出来与左顾相见。
胖子也清楚其中门道,他倒是浑不在意:“这一年多也没见那尉迟长青对咱有什么动作,先不管他了!锦衣最近怎么样?”
左顾横了他一眼:“你这厮贼心不死!下次别再让我帮你带什么礼物了,现在她那火鸟营中都以为我在动什么歪念头,这种误会我可敬谢不敏!”
胖子笑嘻嘻的道:“管他别人怎么误会,只要我不误会就行了。”
左顾歪了歪嘴角:“这可难说,锦衣说不定就看上我了呢!”
胖子嗤笑:“怎么可能!锦衣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
左顾表示不服:“某长得这般雄壮,凭什么就不能看上我!”
话一出口,便听旁边有人大声咳嗽,左顾站起来一脚便踢了过去:“你这蠢熊!长这么高做甚,也不戴个头盔!以后站得离我远些——老抢我风头!”
大雄闪身避开,眼睛骨碌碌乱转:下山时小主人叫我守着他,任这厮常去女营胡混可不成!那什么锦衣倒也罢了,火鸟营——啊呸!火凤营的校尉可是孔雀公主!她与这厮颇有些相爱相杀的味道,俺要不要给小主人传个信呢?
左顾自然不知道这头蠢熊心中所想,他也不会真去抢自家兄弟的意中人,只是见不得胖子那呵呵傻笑的嘴脸:“大熊这种叫痴长!某这气度才叫雄壮!”
胖子不屑:“气度再好又怎么样?锦衣可跟我说过,你是玄天观掌门师姐的剑心障,至少玄天观之中是不会有人对你的动心思的!”
剑心障?这是啥玩意?玄天观掌门师姐便是余道人了,左顾一时牵动心思,下意识地去摸左手小指——指环中还留着两幅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