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红白飘到了山海御下华府央墅，按着秦华给的地址找到了赵紫宜家。
她穿墙而过，进了人家的院子。院子里，大片大片的红玫瑰掩映着豪华的欧式建筑，花香弥漫在空气里，沁人心脾。
有钱人可真是会享受，瞧瞧这院子，比她在槐树村那破院子好了不知几百倍。
红白怀着一颗嫉妒的小心脏飘啊飘，飘上了二楼阳台。
秦队说巫小姐在二楼哪间房来着？红白一时忘记了，贴着窗户一间一间地看。
等到了第三间房的窗户，她刚把脸贴上去，一只手就隔着玻璃包住了她整张脸，把她的头拽了进去。
红白奋力挣扎，那只手才放过了她花容月貌的脸蛋。
“吊死鬼？”白发女人抬起她的下巴声音清越道。
红白一惊，缩回自己的脑袋，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脖子太长。”她凉薄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脖子上。
红白捂住自己脖颈，离她远了几步:“你是道士？”
“非也。”白发女人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红白也往前走了几步，细细打量着她。
“你也不是普通鬼。”白发女人轻扫了她一眼。
“我是来查案的，想问问你有关挖心案的事。”红包拿出证件给她看了一眼，说，“挖心案属灵异事件，我们怀疑背后有黑手操控，你与挖心案凶手及其同伙交手过，希望你能说说你知道的所有细节。”
人间居然用鬼来查案？巫长命忍不住想她是不是真的太落后了，连鬼都有了国家保障，她混得还不如一只鬼。
“你想知道什么？”巫长命略微思索片刻，开口道。
“和平路天台那场争斗，实在不符合凶手作案的规律，我们想来想去，让他突然改变做法的原因，就是你的出现。”红白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问道，“你和凶手有过节？”
“大概吧。”巫长命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
“凶手那次分明就是做好埋伏引你上钩。”红白点明真相，见她面色不变，又问，“西山路发生的那起案件里的两个女孩儿似乎都跟你有关系，你也出现在了现场，我问你，那几个亡灵是你灭掉的吗？”
这次巫长命答了是，她看着红白说:“既然你都知道，那也应该清楚，亡灵是死界的东西，他们不可能自己跑来生界，所以背后一定有可以打开生死界大门的人。”
红白自然知道，但眼前这个女人也知道这么多就奇怪了，她怀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会点儿法术的普通人。”
“普通人不可能灭得了亡灵。”
“所以我说会一点儿法术。”
“不可能！”红白气得魂都要散了，抓狂道，“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这很重要，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抓到幕后凶手。”
“消息是需要交换的，你告诉我一条消息，我告诉你一条消息。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还查到了什么？”巫长命慢条斯理地说道。
红白不善地看着她。
“你打不过我，我动动手指就可以把你收了。”巫长命看着她。
红白气闷道:“我们发现凶手下手的对象都是网上比较火的女孩。前两个做过吃播，不管吃多少都不撑；叫顾绵绵的小女孩很受小动物喜欢。你救下的纪燕燕是藏龙路有名的烧烤女神，烤烧烤不怕高温。至于最后两个女孩，我们暂时不知道她们有什么特长，但是有个孩子说凶手想要她的长命牌。”
“就这些？”巫长命瞥了她一眼，摇头道，“这些我都知道，不算。”
“你知道你怎么不说！”红白鬼气都溢了出来，一双死鱼眼瞪着她。
巫长命一挥手，就把她的鬼气给收回去了。红白一惊，垂眸道:“我们还发现了一个老太婆，本来是在调查顾绵绵的时候注意到的，结果一查，发现她在其他现场附近都出现过，案发前案发后时间不定。”
“老太婆？”巫长命皱眉，“什么样的老太婆？”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婆。”红白没好气道，“该你说了。”
巫长命点头道:“我发现他们可以制造伪界，即在生界里驱走生气仿造一个与死界环境相同的空间。凶手靠这种方式可以避开监控轻易到达目的地。但死去的那名凶手不具备这种力量，所以他身边还有人在帮他。那个人不仅会开生死界大门招出亡灵，还会用傀儡术操控普通人。”
“你是说，那个男孩儿中了傀儡术，所以才用剑刺伤了你。”红白看过那段视频，知道她去救人反被人一剑穿胸。
“不错。”巫长命点头道，“傀儡术多用在死尸身上，能操控活人的少见。这种术法阴毒无比，据我所知，千年前各大名门正派就已经将其列为禁术，并焚毁了与之相关的典籍，所以傀儡术在我国失传已久。”
“既然失传已久，那？”
“当年偷盗此术的人逃往东瀛。”
“东瀛……”红白默念一句，脸上露出笑容，“多谢，我这就回去把消息告诉他们。”
虽然只有简单两个字，但至少给了他们查下去的方向。这几天他们都跟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打转儿，时间不能再浪费下去了。
“慢走。”巫长命看着她又急匆匆地飘出窗户，笑了笑。
“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巫长命问。
“巫小姐，是我，吴妈。”
巫长命过去开了门，吴妈穿着宽松的睡袍正站在她门口。
“大小姐在里面吗？”吴妈往里面张望。
“没有。”巫长命摇头。
“哦哦，我刚刚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以为是大小姐回来了呢。”吴妈面带歉意道。
“紫宜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呢。”吴妈叹了口气，“大小姐估计又歇在金合欢了，其实以前她也经常不回家。自从巫小姐来了，大小姐回家的次数才多起来，这别墅都是我在打理，大小姐很少管。”
“辛苦了。”巫长命说了一句，好奇道，“吴妈这么晚了还没睡？”
“人老咯，觉少，睡不着。”吴妈感叹道。
“吴妈多大岁数了？看起来还很年轻呢，怎么说自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