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沈长明也在!”罗长馨恼怒道。
谁不知道,沈长明是坚决反对神会的,若是被他知道李重山就是神会的人,事情就完了!
“你这么说,是考虑好加入我们了?”李重山戏谑道。
罗长馨心烦地扭开了头,却没否认李重山的话。
金合欢。
褚墨玉正在给褚红白喂青菜粥,动作熟练而温柔。
“小白啊,你要多吃点,才好的快,来,再吃一勺。”
“哥哥,我吃不下了,肚肚好胀!”
褚红白委屈地说。
“好吧,那不吃了。”褚墨玉放下小木碗,脸上有一丝丝遗憾。
小白吃饭的时候最乖了!可惜她已经吃饱了。
“老板,特调局的电话!”褚大喊道。
“给我。”褚墨玉伸手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喂?”
“褚老板,红白在您那儿还好吗?”张勤旬的声音有几分焦躁。
“好得不得了!”褚墨玉粗声答道,看了一眼病恹恹的红白,有一丢丢心虚。
张勤旬没听出来,松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麻烦褚老板这几天一定要好好保护红白,之前有一桩案子是红白和小蹦破的,对方回来报仇,小蹦已经被抓走了,我怕他们下一个目标是红白。”
褚墨玉目光一凝,郑重地回道:“我已经见过他们了,是不是两个老不死的?”
“你知道!”张勤旬十分惊讶。
“昨天晚上,我们交过手。”褚墨玉的脸色沉了下去。
车上,沈长明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金枝看着他问。
“丫丫,”沈长明及时改口,问道,“你想去金合欢,还是回家?”
“回去看看吧。”金枝道。
“好。”沈长明点头。
汽车开进小区,停到了楼下。
“就这么回去吗?”沈长明怕金家人不能接受,有些顾虑。
“嗯。”金枝应了一声,准备下车。
“丫丫,游乐园好不好玩呀?”
熟悉的声音响在汽车不远处,
少女收回了准备下车的腿,一脸寒意地看着窗外。
明玲抱着一个四岁多的小女孩,身旁跟着乐呵呵的金满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走来,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
“她——”沈长明瞳孔一缩,看着他们走上台阶,进了居民楼。
“走吧。”少女躺回了椅子,垂眸道,“以后别叫我丫丫了,我名宙。”
“宙……”沈长明眉心紧蹙,艰难地接受了这个名字,然而读起来却还是拗口,“那个孩子,你不去拆穿她吗?”
“我知道她是谁。”少女说,“现在,她更适合做金枝,而我,有了新的身份。”
沈长明虽然不赞同,却也尊重她的想法。何况他们这样冒然站出去,说那个金枝是假的,恐怕也没有人会信。
“我送你回紫金华硕吧。”考虑清楚后,沈长明道,“你的房子我还原封不动地保留着。”
“谢谢。”少女眉间有一丝疲惫,“明天善儿的葬礼我不去了,你去吧。”
沈长明呼吸一滞,轻缓地答:“好。”
次日清晨,罗老太太的骨灰坛准备下葬。
沈老爷子虽然没参加追悼会,却参加了出殡礼。漫漫细雨之中,他一头白发,拄着拐杖走来,即便上了年纪,一身气势依然不减。
“白发人送黑发人呐!”他叹了一句,摇摇头。
见沈战平来参加葬礼,杨义喜上眉梢。沈战平不仅准了让他妈进沈家墓地,还特地出席葬礼,这说明他还是看重他们这一脉的!
他有心好好表现,脸上的神情越发悲恸。
杨燃嗤笑了一声,为这些人的虚伪感到讽刺。
杨义捧着骨灰坛,让罗长馨捧罗老太太的遗像。
罗长馨不敢低头,罗老太太的遗像选的是生前最近的一张照片,还是五年前拍的,那时的她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看进人心。她怕看到那双眼,会回想起她死前的那一个惊恐的眼神。
葬礼结束后,罗长馨走向了沈长明。
今天的她显得格外娇弱柔媚,略有些红肿的眼睛为她添了几分怜意,眉间轻绕的忧愁有道不尽的哀语。她像一朵雨中的丁香花,馥郁的花香带着微凉的斜语,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