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君让大惊,然此时不暇多想,来到墙根,奋力提身,猛的一跃。好在他苍山派的轻功厉害,你看他动用“扶摇直上”,在空中二次借力,也跃过了宫墙。
那黑衣人在前面跑,柴君让在后面追。可是柴君让失了一臂,轻功难以全力施展,几次运气总觉力不从心,柴君让暗暗着急。
前边的黑衣人似乎是有意引柴君让。柴君让快,他也快;柴君让慢,他也慢。
柴君让一边追着,一边留心细看那人的身法,猛然灵光一闪,霎时间认得此人是大淫贼曹邪,不由得一股怒火直撞顶梁,伸手摸向了后背的笛中剑,一按绷簧,“仓啷”一声,那口宝剑已拎在手里。脑中迅速过了一遍新学的九招剑法,胸有成竹。
也不知走了多远,前面闪出一个路口,曹邪拐了个弯不见了。
柴君让也奔到那个路口,左右一看。只见东侧是树林,西侧是一片平地,平地上还有一座茅草房。
柴君让正不知曹邪藏在了哪里,只听得茅草房里尖叫一声:“淫贼,不要啊!救命啊!救命啊!”
柴君让是侠义心肠,一听到求救,便知是曹邪行凶。不暇多想,拔步便去。
正好那茅草屋的窗子开着,柴君让看得清清楚楚。曹邪把一个姑娘按倒在床上,扯碎了那姑娘的棉袄,露出大红的肚兜。又伸手去扒那姑娘的裤子。可怜那姑娘拼死护住,左避右闪,一头青丝散乱,苦苦哀求。曹邪哪里肯放,伸手扯开了自己的上衣,要来抱那姑娘的脖子。那姑娘宁死不从,使劲往后一挣,不料想用力过猛,一头撞在身后的墙上,当即昏了过去。
曹邪一见,更是高兴,心猿意马,一把甩掉了自己的上衣,就要对姑娘无礼。
正在这时,柴君让到了,大喝一声:“淫贼休要无礼!”话未落音,剑已到了曹邪的后心,正是那一招“雪龙出水”。
曹邪早有准备,自恃武功远胜柴君让,哪里把这一剑放在心上?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一侧身就要躲过去。
谁知“一剑震昆仑”何太急倾尽半生之功琢磨出的剑法着实厉害,柴君让知道这一剑必然刺不中他,急忙半路收招换式,手腕一翻,便是那招“横扫昆仑”。
如此灵敏的变招与这等凌厉的剑法曹邪见也未曾见过,再加上他之前的轻敌大意,如何是柴君让的对手?当即吓得冷汗直流,万般情急之下,从腰间摸出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忙地一提,挡在了柴君让笛中剑之前。
柴君让暗想:“此剑随了师父数十年,也没见他用过,不知剑口是否锋利,今日正好拿曹邪的匕首试试。”想到这里,柴君让不慌不忙,也不变招,就挥剑扫去。
只听得“嗤??”一声脆响,那把匕首断为两截。那笛中剑斩断匕首势力不衰,紧接着一道血光崩现。曹邪惨叫一声,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低头一看,右侧自肋骨到肚脐已被划开,小水如瀑布流下。
曹邪疼得差点昏过去,怎么也没想到柴君让的武功能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有这样的飞跃,此时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命!曹邪急忙一捂肚子,身形一转就要从后窗逃走。
柴君让恨他入骨,上次在辽国让他侥幸逃脱,此时好不容易将他重伤,又怎会放过?宝剑一挥,贯足真气,使出了那招“玉龙飞雪”。剑化玉龙,光如飞雪,不亚追命的无常。
曹邪刚刚回头,只觉自己全身如割裂了一般,急忙大呼一声:“柴大侠饶命!指挥使救我!”话音未落,死尸横地!
柴君让杀了曹邪,擦干了剑上的血,收回笛中。看着曹邪的死尸心里又有些后悔,暗暗埋怨自己不该冲动,还没有问他为何去南清宫,为何引自己到此。柴君让越想越奇怪,难道曹邪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追他?若是他知道自己追他,他反而来到这茅草屋内施暴,如今又死在自己的剑下,这桩桩件件都显得格外蹊跷。
猛然,柴君让灵光一闪,想起来曹邪临死之时大喊“指挥使”,难道赵元英也在此地?不好!必有埋伏!想至此,柴君让不敢怠慢,急忙飞身出了茅屋,四下查看,所望之处尽是冰天雪地,此时冬阳在天,有些暖意,地上的积雪也甚是单薄,藏不了人,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啊!”屋里忽然传出一声尖叫,柴君让急忙跑进屋里去。原来是那姑娘醒了,看到地上的死尸心里害怕。
柴君让把脸别过去,忙道:“姑娘不必惊慌,这就是适才对你无礼之人,我已把他杀了。”
“如此,倒要多谢壮士的大恩大德了。”
“不敢,姑娘无事就好。”柴君让仍是没把头转过去。耳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便知那姑娘是在穿衣服。
不多时,只听得耳边嘤嘤开言道:“奴家拜谢壮士救命之恩。”
柴君让急忙转头,伸手就要扶起。二人此时相隔甚近,柴君让忽闻一阵异香扑鼻,登时天旋地转,“扑通”一头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