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是寻常的飞贼。”
“正因如此,他以前才从来不避讳监控的摄像?”
小邓的这句如醍醐灌顶,让我眼前一亮,愕然道:
“他现在避开了监控,所以他成了一个寻常的飞贼!”
“也许他本身就是一个寻常的飞贼。”
“或许吧。”
我向后轻轻一倚,几乎半躺状态地仰靠在牛皮靠背上,若有所思:?“可你见过寻常的飞贼……真的会飞吗?”
“那倒没有。”
小邓的回答十分坚定,补充道:
“至少今天之前还没有。”
我轻轻闭上眼睛,我觉得黑暗时常能让我的思考更有条理和富有创造,或许因为黑暗摒除了视觉的杂质,或许因为黑暗象征着浩瀚宇宙的颜色,或许因为黑暗本就是万物最原始的模样,一切内在规律都源自于黑暗。
“老大你又在想什么呢?”
小邓在我身旁干瞪眼,看着我悠然自得的闭目养神了二十分钟。他的耐性似乎消耗殆尽,我听到茶水流入茶杯的水声,他又斟好了茶。
“不寻常的飞贼,从来不飞。飞起来的飞贼,绝不寻常。真是有趣!”
我睁开眼,从容的笑道,
“不寻常的事情,才配得上让我唐警探出手。”
“那我们现在就去追查?”小邓说话间已经顺手抄起了桌上的大衣,做好出门奔波的准备。
我一动不动的摊在舒适的旧牛皮椅上,不屑地对小邓吐槽:
“你会飞吗?”
“不会。”
“他会飞吗?
“好像是的。”
“所以你追得上吗?”
“追不上。”
小邓没回答一句,底气就少了几分,答上最后一问时他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我微微一笑,说道: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追上。”
“有什么办法?”小邓的眼睛霍然发亮。
“找一个人帮忙即可。”
“那人是谁?”
“那人也会飞,而且飞起来比燕子还快。”
“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帮忙?”
“但他总是很难被找到。”
“那可如何是好?”
“幸好他也是个不寻常的家伙,所以我经常能够遇到他。”
“怎么个不寻常法?”
“他的易容术堪称天下第一,不但精通易容,还能控制自己声带肌肉模仿任何人的声音。”
“有这两样本事的人岂不更难找?”
“恰恰相反,他总爱扮成我熟悉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这人好生奇怪。”
“他才不是人,他是一只猴精!他和我打赌,他易容的人我绝对一个都分辨不出。如果谁输了,谁就要在碚城的中心大街上,连翻一千八百个跟斗。”
“这赌注也好生奇怪。”
小邓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似乎不能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人。
我不经意间将手慈爱地搭在小邓的手臂上,继续说道:
“确实是奇怪的赌注。幸好我不是输家。”
“老大已经分辨出了他?”
“是的。”
“他在哪儿?我们赶紧找他帮忙呗!”
“他,已经在我手上。”
我说话时,脸上露出了诡异又自傲的笑容。
“咦?”
小邓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的手臂已被我的手指死死扣住,动弹不得,他一脸不解地看向我,
“唐老大,你这是干什么?你不会以为我就是……?”
“我以为易容和仿声已是你的绝技,没想到煮茶的手艺你也能学得这么快!”我笑嘻嘻地说,“你莫不是忘了我已经不是警探?”
“你确已不是。”小邓说话的声音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很明显声带的肌肉正在舒展。
“小邓警察绝不会擅自让我进入警察局的。”我神色坚定中还带着一丝骄傲,补充道,
“若非警察,绝不准随意进局里来。这是我亲自教给他的警察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