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亩田只瞥了一眼李三娘手中可怕的飞刀,淡淡道:“你飞刀的路数我谙熟于心,想要对付我并不容易。”
李三娘眼神闪了闪,道:“但要取你的命,也并不难。”
“是的。”万亩田既然熟悉李三娘的飞刀,就自然明白李三娘的飞刀实在是一种令人战栗的恐怖兵器,他继续说道:“但在你飞刀杀我之前,这位兄弟很可能已经死了。”
“或许我根本死不了。”我一脸轻松的插话。
万亩田眼露惊诧之色,道:“你是瞧不起万某的实力?”
“并非如此,你手中诡异奇特的铁算盘,看起来并不容易对付。”我瞅了瞅万亩田手中的铁算盘,继续说道,“我从不爱给自己找麻烦。”
万亩田更加疑惑地说道:“知道就好,万某自十岁出道江湖以来,鲜少有人从铁算盘前活下来,你恐怕也不会例外。”
“我恐怕也不会例外。”我笑道,“但如果我本来就不该死呢?”
万亩田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笑话!该不该死岂由你定?”
我学万亩田的模样也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该不该死,至少现在,由我定!”
大笑间,我从怀中拿出一枚深蓝玉石,这是一枚令牌,上面刻着‘神鸾玉令’四个字,字迹不凡,玉质罕见,绝无赝品。
万亩田登时笑不出声了,大笑的口型还没闭上,鼓着眼,仿佛被鱼刺卡了喉咙,表情阵青阵白,哭笑不得。
“这!这是……”万亩田用近乎质疑的语气问道。
我一手拿着令牌,一手指着令牌上的四个字,一字一顿地大声说道:“神,鸾,玉,令。”
万亩田虽然仍然怀疑我的身份,但他却不敢言语不敬,道:“万某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只是万某职责所在,敢问兄台为何而来?又为何持夜鸾门令牌?”
我面露得意之色,坦然道:“我奉飞鸾左使密令,下山执行特殊任务,今日清晨任务突生异变,遂紧急返回门派向飞鸾左使禀告,铁算盘先生半路拦下我,这是要耽搁情报传递吗?”
其实这神鸾玉令乃我从吴轻高的身上“借”来的,他是位高权重的飞鸾左使的独子,又爱仗着自己父亲的名声谋私,我便猜测他一定随身携带着某种能彰显身份的信物。果不其然,凭着从孟星移那儿学来的两招,很快就摸到了这枚深蓝玉石雕琢出的令牌。
通过李三娘和我的轮番逼问,吴轻高才勉勉强强说出了这块令牌的价值。原来这神鸾玉令可是件宝贝,在夜鸾门信物中的地位仅次于门主飞鸾神君亲笔密函,凡是飞鸾左右使以下的门人都需对持令牌者无条件放行。
所以这枚神鸾玉令堪比一张通行文书,可让我和李三娘在夜鸾门范围内自由出入,省了许多麻烦。
可以无视神鸾玉令的人,在夜鸾门只有三个,飞鸾左右使以及飞鸾神君本人。这三个人乃夜鸾门地位至高的三人,但铁算盘却不是,他只是夜鸾门请来的帮手,所以他不敢不放行。
借着神鸾玉令的威慑作用,我言辞紧迫,对铁算盘施压,瞪眼严厉道:“飞鸾左使的性格你应该很清楚,耽误了重要情报的后果,你担得起吗?嗯?”
万亩田在这番情景下,连连退让,道:“哎呀,万某一时眼拙,未看出兄台乃飞鸾左使眼前的红人,万某出现兄台只当是打过招呼寒暄片刻,兄台这便去罢,万某恭送。”
万亩田抓着铁算盘的手轻轻一挥,真气散出,拨开浓重的云雾,绝壁琥珀色的区域展现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