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这个也是一样的,唔,好吃!”薛芷柔说着便塞了一块桂花糕到嘴里,因塞得太满,半边脸颊都鼓了起来。
“你现在知道饿了?只吃糕点又怎么能行呢?既然如此,我带你去吃这里的小吃如何?”冷子舒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小吃?”薛芷柔一听到“小吃”两个字,眼中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从闺阁小姐到现在执掌家务与生意的当家人,薛芷柔吃的几乎都是家里厨房做的,还真没怎么吃过地方特色的小吃。
“走吧。”冷子舒说完抬脚便朝着门外走去,薛芷柔小跑了两步方才跟上他,两个人并肩在街道上走着,转了两个弯方才看到一家并不华丽的店面,小二似乎和冷子舒很熟,直接领着他们进了雅间。
原来这酒楼临河而建,推开窗便能看见小河流水,虽已是二更天,但沿河的所有小店都已将灯笼点了起来,照得水面波光粼粼,依稀还能看见几条红色的鲤鱼悠然游过。
冷子舒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就有小二端来饭菜,薛芷柔一看,竟一下子点了五个菜,有些吃惊地说道:“怎么点了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呀。”
“这几个菜都是这里的招牌,怕你吃不全就每样点了一道,你尝尝味道怎样?”冷子舒说完便夹了一筷子糖醋鱼放到薛芷柔碗里,又嘱咐道:“你面前的这碗是甜米酒,虽然不至于吃醉,但还是少喝一点好。”薛芷柔尝了一口,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酒香,不知不觉竟把整碗都喝完了,冷子舒也只好笑着摇摇头。
酒足饭饱,两人从酒楼出来,薛芷柔因多吃了米酒,忽然被冷风一吹,双颊便红了起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冷子舒从她背后扶了一把,笑着说:“你这在生意场上打拼的人难道都不用喝酒的吗?这一碗米酒就能让你喝醉了?”
“这些事从来都是秦掌事和秦风负责的,我毕竟是个女子,哪能真的和那些男人整日混在一起,秦掌事说等过两年我有了夫君,就更用不着我了。”薛芷柔说完这话便觉不妥,哪有闺阁姑娘在男子面前提起“夫君”二字的,正懊恼着,却听冷子舒问道:“我见你也大约十五六岁了,你可有婚配?”
薛芷柔被他这么一问,本就有些微醺的脸上立马飞红,心中又羞又恼,便赌气扭过头不理他。
“这么说是已经许配人家了吗?”冷子舒轻轻叹了一口气。
“像我这样商贾人家的女儿,又不是官家小姐,又成天抛头露面的,谁敢娶我?”薛芷柔赌气说道。
“那可不一定”冷子舒笑着说,“说不定就有这样一个倒霉蛋,不小心摊上了呢。”
“你!”薛芷柔气得狠狠白了他一眼,故意走的飞快,冷子舒却也不恼,就在她身后静静地跟着,转过两个街角,两人又回到了客栈。刚过转角,远远地就看见云锦和织锦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一副着急的样子,看到两人后,云锦立马跑了过来,拉着薛芷柔说:“小祖宗!不过一眼没瞧见,你就人间蒸发了!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好姐姐,你放宽心吧,只是出去吃个饭能有什么事,况且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薛芷柔笑着说道。
“你呀!你想吃什么,吩咐我和云锦给你买给你做都行,至少走的时候知会一声,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平白让人担心!”云锦有些气恼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薛芷柔进了客栈。
第二天傍晚,薛芷柔正为刘掌柜的事焦急万分,见冷子舒从外面回来,急忙迎上去说:“怎么样了?事情有进展了吗?”
冷子舒也不言语,不慌不忙地坐下喝茶,见薛芷柔急得厉害,便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
“这是什么?”薛芷柔有些疑惑地问。
“你可知这刘掌柜为何能在这青陵城内独霸一方,又为何几乎垄断了青陵的粮食生意吗?”冷子舒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说。
“我听我爹提起过,这个刘掌柜原本只是个小伙计,后来不知怎的被东家的大小姐看上了,便入了赘。如今他家虽然面上是刘府,但是大半生意都是他夫人娘家的私产,听说刘掌柜在家对夫人言听计从,从不敢违逆。”薛芷柔说道。
“不仅如此,我还听说前年刘掌柜把妻妹嫁给了青陵县令做妾,据说颇得县令大人欢心,这刘掌柜便和青陵县令攀上了关系,这账簿里刚好有刘掌柜贿赂县令大人的记录,而且还顺带着查出来他们每年给京城诸位达官贵人的‘上贡’,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冷子舒说。
“官商勾结,着实可恨!”薛芷柔说道,“这每年的上贡可不就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吗?既然咱们有了这账本,何不直接交给知府大人?”
“不可!”冷子舒打断了她的话,“若只是刘掌柜和青陵县令倒还好办,只是现在又牵扯出上面的人,只怕就算是知府大人也有心无力,最后怕也是不了了之。如今沧州水患如此严重,朝廷必然会派遣钦差前来赈灾,到时候我偷偷将账簿交给钦差大人岂不更好?”
薛芷柔听完点了点头:“是我疏忽了,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