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着那树枝,我用力拉了拉,那少年便我岸边靠了靠。
然后……咔嚓一声……那段脆弱的树枝便被我们从中间扯断。
那少年虽不会水,倒是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我,顺势把我也拉下了水。
我推开那人,没个好脾气的说,“还真是恩将仇报,本公子好心救你却被你拉下了水。”
那少年被我一推便重重的跌到水底,然后便继续扑腾在水里。
我没好气的甩了甩头发上被溅的水,双手伸到腋下把那人拖到岸上。
那少年惊魂未定的瘫坐在地上大喘气,过了良久才抬起头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犹如落汤鸡般的我。
“原来是个姑娘啊?”
我一身青碧色长衫浸过水后紧紧的贴在身上,女子的身形显露无遗。
然而即便被那少年看穿,我仍旧固执的争辩,“什么姑娘?叫恩公!小爷好心救你,反被你拉下水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倒了霉运了!”
“长得虽然标致,但说起话来却像个市井泼皮。”那少年一边拧着衣袖上的水一边很不屑的评价我
“打扮的虽是知书识礼的君子模样,言谈举止却傲慢的像个纨绔。”我一句话不痛不痒的回回去
那少年苦笑了两声说,“你去给我寻一件衣袍来,款式先不拘,但衣料必须得是宁州产的金罗锦,别的衣料额穿不惯,我这身衣服湿了,若是再穿下去会受寒的。”
我在临城这么久了,还不曾见过这么颐指气使,趾高气扬的公子哥。合着我救了他还得像个奴仆似的供他驱使吗?
我好歹也是抚南侯家的女儿,何曾受过这么指使!
我伸手提着那人的耳朵愤怒的说,“临城里你算老几啊就敢指示小爷,我既不是你家奴仆,也不是你的父母兄姐,凭什么由着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金罗锦?你怎么不把金子直接披身上?不要以为穿的人模人样就把别人当成你的仆从随意吩咐?哼!小爷不听你使唤!”
那少年一脸正经的看着我说,“临城里,我算老二,我是启朝太子。”
我一瞬间倒是觉得这少年颇有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勇气,的顺势低头时才发现他腰间那快松散的快要从腰带上滑落的看起来质地很好的翠玉珏上隐隐约约似乎刻着一个纂体的“昭”字。
我记得自己曾隐隐约约听到父亲提起过本朝太子的名讳——元昭。
再看这人蠢笨无礼,娇蛮狂妄,趾高气扬的模样,倒还真有几分天家子弟的模样。
我咧着嘴干笑了两声说,“太子殿下好,太子殿下万福金安,太子殿下告辞了。”
说完,我提着湿答答的衣服一溜烟儿便跑没了。
我虽是胡闹惯了的人,但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东宫里的那位贵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我此番一溜,回去换上女装,想来天高路远,他只怕再寻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