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都上车,赶时间!”阿公背包先行,看了周峤一眼,摇了摇头。
吴炜鸿紧跟其后,窝在座位里嘟囔:“陈医生救的那人,身份都不跟我们说,转运了心里也不踏实,万一又是个丹……”
阿公拍他一记:“陈医生是孔莎的导师,公司的元老,很有威望,他救的人还没醒,这问题不是为难人家吗?”
吴炜鸿翻了翻资料:“从上游冲下来,被绑在桅杆上,您看看这都什么场景,不知道以为拍大片呢,反恐精英还是冲出亚马逊?”
5G翻个白眼。
“人命关天,哪那么多话?”
孔莎收起手机:“信号不好,跟老师联系不上,先去约定地点,我先看看人伤的怎么样,咱们再做打算。”
大巴开了,扎进雨幕里。
灰扑扑的天地被路边葱茏的绿割开,他们顺着那道险境一路向北,穿过跌跌宕宕的沙土地,慢悠悠地晃进山林里,最终停在一处养蜂农场。
门口的栅栏半掩着,当中最高的门条上挂着一块刷了红漆的木牌,上面是蓝油漆写的“Bee”,还配了几只黑条纹的小黄蜂,相当敷衍。
离门口最近的木屋竹门大敞,白纱门帘被撕扯成一绺一绺的拖到了院里,倒翻的藤椅扣住一盆鲜花,红泥花盆砸得四分五裂,最大的一瓣扎在卵石小路上。
路的尽头是蜂房,门窗锁得紧紧的,只能听见房后海水欢快地冲击沙滩,该涨潮了吧,把搁在窗台上的白色海螺带回家。
“这是……被劫了?”吴炜鸿想推门,被阿公拦下。
周峤:“还是没有陈医生的消息?”
罗盘摇头。
“他不是救了人,病人不会跑了……晏唯?”
吴炜鸿拔高了嗓门,一惊一乍的。
雨小了,晏唯从白沙滩上岸,顺着观景平台回到蜂房就看见围在门口的一拨人,不用问,听声就成。
方瑶兜起雨衣,一路小跑,拉开木门:“请进请进。”
“你家?”
方瑶瞪他一眼:“我们先来的。”
吴炜鸿来来回回观察两个女人:“你们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这住着晏老师的当事人,今天说好了来采访,结果给放了鸽子。”
这不巧了吗?
周峤低头看路:“晏老师的当事人都是德士安联的?”
晏唯两手扎在木栏杆上:“我旅游顾问是德士安联的,现在需要信息咨询,以备下一步的旅游计划,周顾问不提供帮助吗?”
这怎么又掐起来了呢?
一拨人,从小路往平台上仰视,顺便偷偷摸摸观察周峤的反应。
这人捋了把脸上的雨水:“你想要什么帮助?”
来了,来了啊。
一拨人,继续竖起耳朵。
好戏半道夭折。
晏唯从小平台上下来:“过会说。你们要转运的病人不在这里,我们来的时候看见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下山,Lau已经去查了监控了,还在等消息。”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周峤问:“你那当事人是什么身份?”
阿公和5G还在跟家里通话,孔莎领着大惊小怪的吴炜鸿进了门口的小木屋,罗盘站在平台上找信号,庭院当中只剩他们。
“渔奴。”晏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