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言两语就抹杀了她这么多年恨意的存在，她却无法应答，她似乎恨她恨得根本没有道理，这让萝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最后发泄于武器。

晏唯看着地毯上被子弹灼烧的洞，离周峤的头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她放开了捂着他头的手，看了萝一眼：“枪法不错。”

枪口再次抬起，这次对准的是她。

周峤朦胧的视线最终停留在那里，手臂强行撑起身体，将晏唯挡在了身后，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柔软的脸颊贴住了他的后背：“周峤。”

“嗯。”

他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握住了她的手。

萝的眼睛被刺痛，握枪的手不稳：“妈咪。到了这样的时刻，你总是要发挥你那永远都存在的博爱吗，以前是我的家人，现在是这个男人，你是不是以为这样的牺牲特别的伟大，让人永远感恩戴德？”

“你是最不该跟我说这个话的人，萝。”晏唯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神情也在黑暗里，“你活着也好死了也好，都不该恨我，你跟你的仇人在一起，这是你的选择，你选择伤害我和你的妹妹，反过来缺恨我，这是什么道理？”

萝看不到她的表情，有点心慌意乱：“怎么，妈咪现在需要把母亲的威严强加到我的身上了吗？你对我的好是我母亲的尊严和生命来换的，这是你应该做的，你有什么资格来向我索要报酬？”

晏唯笑笑：“你母亲不在了，我对你们好还是坏不过是一念之间，我没有义务照顾你们，也没有责任保证你们活着，我只是处于善意的考虑才继续我的诺言，我如果不继续呢，你死在苏丹，死在红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仍然是著名的记者，依靠从你们身上的新闻扬名立万，你又把我怎么样呢，你已经死了，也无可奈何对不对？”

萝被她气得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晏唯看着她：“我说这些你都能忍住了怒火，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只是吉达的视频吧？那份天使组织成员的履历吗？”

“果然在你手里！”

“是啊，恐怕我知道的成员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的都要多，你们以视频的幌子追了我四年，恐怕连自己都相信了吧？”

“把它给我。”

晏唯摇摇头：“小姑娘，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萝冷笑：“你们两条命，换一份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