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怎么了?”
卫满听道行歌出事立刻着急询问道,王婕书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陆孟书压住心中的震惊,扶起王婕书,说道:“夫人快起,究竟出了什么事?你放心行歌也算是我的弟子,无论何事我一定竭尽全力。”
听到陆孟书这么说,王婕书心中也稍稍安定,将两人请进大堂,又命人将巧玲带来。巧玲哭哭啼啼说道:“老爷、先生,公子…..公子被坏人坏人‘借’走了。”王婕书听闻行歌被劫走,已是乱了主心骨,虽然也有安慰巧玲,但毕竟只是个妇道人家,以至于巧玲现在仍是慌乱、自责。
卫满此时也是镇定下来,安慰巧玲说:“你不要害怕,有我和先生在,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来,莫要有遗漏。”卫满不知不觉间已经将陆孟书看做自己人,陆孟书也不觉有何不对之处,接着说道:“将军所言极是,你仔细将事情说清楚,有我在大可放心。”
巧玲素来对卫满很是尊敬,听见两人言语,心中也安定不少,断断续续的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当谈及那人要陆孟书独自前往时,陆孟书脸色又是一变,卫满也不经意露出些疑惑。
陆孟书定了定神对卫满、王婕书说道:“看来此次是老朽连累了公子。”
卫满听他语气有些自责,赶紧说道:“先生莫要如此,本是在下邀请先生前来,又如何怪得了您呢?”王婕书说道:“夫君所言不错,我夫妇二人对先生能教授歌儿感激不尽,如今之计当赶紧将歌儿救出才是。”
陆孟书说道:“如今之计,我便去会一会此人,看看是何方神圣。也好趁机将行歌救出。”
陆孟书此言一出,卫满、王婕书立刻反对道:“万万不可。”
卫满接着说道:“此人明显冲先生而来,如何能让先生以身涉险,况且对方尚不知有多少人,此去太过危险。”
陆孟书闻言突然一笑,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人既然冲我而来,即便这次我能躲过下次依然会找上门来,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躲,况且行歌还在他们手上。”
卫满闻言不语,他知道陆孟书说的是实话,王婕书说道:“虽是如此也要有个计较才是。”
陆孟书看了卫满一眼,目中露出挣扎之色,终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对卫满说道:“如此却要劳烦将军入宫一趟了。”
“入宫?”卫满满脸疑惑。
“不错。”陆孟书说完,要来纸笔,很快休书一封,又从怀里拿出一枚印章,这块印章陆孟书贴身而带,可见其重要。府中下人端来红泥,陆孟书摇摇头,将印章往茶水里轻轻一沾按在信封上,信封上顿时出现了一块印记。
陆孟书对卫满交代几句,便回去住处准备。连日来奔波数日,他也需要养精蓄锐。以期竭尽全力。卫满自然是知道,又安慰王婕书、巧玲等人,对下人交代好事情,来不及修整,卫满立刻驱车出府,向城北方向而去。
是夜卯时,陆孟书身背长剑出府,林伯看见向陆孟书问好,又向陆孟书乞求一定要将行歌带回来,言辞之间甚是恭敬诚恳。陆孟书笑着答应,心中感叹卫府真情。待陆孟书走后,林伯走入府中告知王婕书,王婕书幽幽一叹说道:“希望一切都平安无事。”
陆孟书快速穿过街区,很快来到南城墙脚下。城墙四周二十丈之内无丝毫遮蔽,由于夜间禁止通行,陆孟书准备偷偷出城。一队巡逻士兵从陆孟书视线里走过,尚不待其走远,陆孟书动身快速闪到城池脚下,然后一招‘龙腾虎跃’瞬间攀上城池,城上士兵只觉得眼前一花,陆孟书便已越过城墙,脚尖轻点护城河水来到城外,不过寥寥数息而已。守城士兵揉了揉眼睛,左右看看没发现丝毫异常,便继续站岗。
已在城外的卫满,看见陆孟书出城快速的走上前去,说道:“先生书信已经递了进去,只是没有见到大统领的面,要不再等等?”
陆孟书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必,他若是收到该来自会前来,夜间最是容易放松,得手几率最大,况且每多一分,行歌便多有一份危险。”卫满听他言语之间充满了对行歌的爱护之情,也不禁感动起来。陆孟书拒绝了卫满通往的请求,一来卫满不是武林中人,面对武林高手反而容易成为拖累。二来一个人隐蔽性更强,得手几率也更大。卫满明白,也不好再强求,只好在此处等待。陆孟书接过卫满牵过来的马匹,一路向城隍庙奔去。
半个时辰之后,陆孟书已经遥遥可见城隍里传来的灯光。以往此处是乞丐,流浪者聚集之所,如今一路上却未看见一个人,只是陆孟书在空气中隐隐闻到血腥味。这让陆孟书眉毛大皱不已。
尚距百余米,陆孟书便勒马停下。察觉无人在周围,便徒步朝灯光前去。远远看去只见行歌被五花大绑吊在庙里生死不知。
陆孟书大怒,直接走进庙中弄断绳索救下行歌。就在陆孟书要给行歌松绑时,异变突现。行歌突然睁开双眼,口中吐出一物直击陆孟书,同时身上的绳索滑落,被绑住的手脚灵活可动向陆孟书袭去。
千钧一发之际,陆孟书好似早就预料到一般,身子一转躲过暗器,与那假行歌对了一掌,陆孟书借力倒退三步,那假行歌也趁势一个空翻,连退四步方才稳住身形。只听那人嘿嘿笑道:“不愧是儒门兵掌令,果然厉害,你是如何识破我的。”
陆孟书面无表情回答道:“尔等费了如此功夫专为我来,又如何能让我轻易救人离去?而且我从你的身上闻到一股血腥味,还有一股令我讨厌的气息。”
那人一愣说道:“儒门的浩然正气决果然厉害,不愧是中原三大绝学之一。”
陆孟书傲然道:“少说废话,我既然到了,后面的两位朋友还不现身?。”
忽然有声音从城隍像后传来,“听闻儒门绝学炼制高境,可以分辨气息善恶,如今一见看来传闻绝非子虚乌有。”只见两个样貌奇怪之人扛着卫行歌走来,一人身材矮小恍若侏儒,手上拿着一把和身体差不多高的长剑,眼神时不时露出杀气。另一人则方脸高鼻,身材魁梧,左手拿着一把玄色大刀,只是陆孟书注意到,他的手要比一般的人宽大,且手上带着一双黛色铁套,可见并非用刀之人。果然那人将手中长刀一抛,丢给假扮行歌之人。
卫行歌睁开浑浊的双眼,看到了陆孟书,轻微的叫了一声:“先生”。陆孟书知道卫行歌此刻不容乐观,当下喝道:“几位朋友究竟是何人,以如此手段对付一个后辈,不觉得羞耻吗?”
那用刀的人冷笑道:“呵呵,陆掌令也有颜面说我等吗?你命人偷袭辽皇陛下怎么没想过羞耻二字?”
陆孟书吃了一惊问道:“你……你说什么?耶律贤受伤了?”
那人冷哼一声不置可否。扛着卫行歌的人说道:“兄弟莫要如此,陆先生乃是懂礼之人。尚未自我介绍,在下姓金,单名一个洋。这位用剑的兄弟,姓贺单名一个梦。这位用刀的兄弟……”
“在下萧寒”那人抢着说道,金洋尴尬一下说道:“正是如此。”
陆孟书了然,冲两人一拱手说道:“原来是人称‘黑铁手’和‘戏鬼快剑’的两位朋友,久仰大名。”
那两人明显一楞,金洋笑着说道:“区区贱名居然能入陆先生之耳,在下深感荣幸。”
贺梦也是点头。
陆孟书说道:“两位也是江湖上排的上号的好手,在下得知有何奇怪,只是这位萧寒在下倒是从未听过。”
萧寒又是冷哼一声,不作回答。那金洋说道:“先生久居塞外,对这位朋友有所不知也是正常。他既然不想说,在下也就不越俎代庖了。”
陆孟书说道:“几位朋友大费周章引我到来,如今我已经到了,可否放了后辈,有何冤仇在下接下了。”
三人对视一眼,金洋说道:“陆先生之名我等自然信得过的,此人自然可以交给先生,只是先生要给我等一件东西,只要东西到手,我等便放先生安全离开。”其余两人都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陆孟书说道:“只要这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们。”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先生是正人君子可不要食言。”那金洋说完将卫行歌抛给陆孟书,陆孟书慌忙接下,给行歌解开绳索,除了行歌身上的穴道,行歌慢慢可以动弹。
金洋笑着对陆孟书说道:“陆先生,人我已经给你了,现在也是该实现你的诺言了。”
陆孟书对行歌说了一句“不要动”,然后将卫行歌扶向一旁,说道:“说吧,你们要什么东西。”
“解药”萧寒说道。
“什么解药?”陆孟书一脸疑惑。萧寒冷冷说道:“少装蒜,陆孟书你命人行刺陛下不够,还要投毒害他,枉陛下对你心怀恩义,你对得起他吗?”
陆孟书先是听闻耶律贤被刺,已是吃惊不已,如今又是听闻耶律贤身中剧毒更是惊讶,而且隐隐还有一些担心,陆孟书定了定心神,昂然对这三人说道:“儒门子弟,从不用施毒这种下三滥手段。毒非我投的,我也没有命人行刺陛下。”
那金洋眼睛一眯,说道:“先生莫非想食言不成,我等可是高看了先生。”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此事却非我所做。”陆孟书摇摇头说道。
三人对视一眼,那金洋又说道:“既然先生不肯留下解药,也休怪我等了,看看你那好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