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微微一笑扶起李县令。“大人莫要如此,除恶扬善乃我等侠士本分,只是不知大人现在城中有多少官兵可供调用?。”
李县令露出一丝尴尬神色,叫过来县尉问道:“快和本官及两位高仁人说说,本县目前有多少人马?”
县尉说道:“禀大人,目前县城里共有官兵四百一十五名,加上衙役六十三名可供驱使。”
那道人和青年点点头对视一眼不语,县令冷哼一声
“怎么才这么点人?”
那县尉头上流出一丝冷汗,眼珠子滴溜一转,低下头来。
“大人,本县在您的带领下向来平安无事,民众也都感激您的治理,所以县兵也就没有满编过…….”
李县令冷着的脸顿时缓和了不少。
“两位高人见笑了,都怪本官勤奋爱民,故而对军备有所轻视…….呵呵,都怪在下。”
那青年露出一丝鄙夷之色,转过头去默然不语。道人却是干笑了两声问道:“那敢问那伙盗匪有多少人?”
县令一脸谄笑,对于青年的态度视而不见,转头问道:“那群盗匪有多少人啊”
“这个…….”县尉没有回答,李县令立刻明白过来。
“嗯?杨县尉,你负责县城安危,难道连这点事都不知道吗?”县令将手一拍桌子喝问起来。
见他发怒,那县尉连忙说道:“禀大人,那群盗匪太过狡猾,在下奉您的命令数次出征,虽然也斩杀了几百人,但都没有收获一个活口,不过大人放心那伙人绝对不超过三百人,我敢以身家性命保证。”
“哼,虽是如此也该有个消息才是,不然你让两位高人怎么出手?”县令朝两人一瞥。
“大人放心,在下现在就去打听,即便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李县令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青年就要起身,道人喝了一口茶拦住他道:“我看此事错也不在这位小哥身上,大人还是不要追究了吧”
李县令一听,立马又是谄媚一笑,故作大度道:
“即是高人为你求情,那本县看在日的功劳上就先饶了你,还不快去打听。”
“是”那县尉连忙退去,走到没人的地方,狠狠呸了一口,才整整官服露出一副威风凌凌的样子走开了。
大堂里三人的对话依然继续,李县令道:“有劳两位稍等一日,想来很快就有消息,在下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午膳,两位不如就此用了,也算在下代表南阳父老的一番心意。”
道人不动声色,那青年听见冷笑一声说道:“不劳大人费心了,我和师叔他老人家还有要事在身,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尽快打听清楚盗匪的消息吧。”
李县令脸色一黑,但随即又是露出谄媚笑容。
此时道人起身,对着他笑道:“大人莫怪,我这师侄就这脾气,不过我二人确实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了,请大人尽快派人摸清盗匪底细,我二人也好尽快替贵县除去这个祸害。”
“那是那是……”
“告辞。”道人冲他一抱拳,随即和青年侠士离开。
“恕在下不能远送。”两人也不回话,待两人离开府门,这李大人立刻露出狰狞之色。
“呸,两个山野莽夫,不就是会些功夫嘛”
走出县衙大门,那青年早就忍不住,对那道人问道:“师叔,那狗官虽然看似良善,实则满嘴谎言,明明就是漠不关心此事,您方才为何要拦我?”
闹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
“师侄,方才我要不拦着你,你准备怎么做?”
“自然是教训他一顿。”
道人苦笑一下抬起青年的手,将他紧握的拳头掰开,青年一脸疑惑,道人幽幽说道:“师侄果真是嫉恶如仇,但你要清记住莽撞最是容易犯错,即便你能打了他一顿出口恶气,但到头来这狗官还是要把罪孽转移到南阳民众身上,你是要好心办坏事的。”
青年脸色一狠。“那就杀了这狗官。”道人闻言,眉毛一皱。
“放肆,他是朝廷命官,岂可说杀就杀,虽然我武当派和朝廷交好,但我等毕竟是江湖人士,随意袭杀朝廷命官只会是给武当惹祸,你可明白?”
青年闻言只好认错,但仍是一肚子火气。道人对此也不再多言,却是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倘若要是让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怕是早就割下这狗官的头了,因此对于这个师侄的行为倒也没有什么太多抵触。
“师叔,那我们就这样回去?”
青年人问道,道人想了想说道,“不急,你我且自己查探下情况,小心明日被这狗官阴了。”
青年人点点头,两人正准备行动,黄剑带着几人绑着盗匪匆匆朝两人方向走来。道人眼尖,看到黄剑十指皆断,因此说道:“师侄,看来不用等到明日了。”说完,便朝黄剑走去,青年两眼一蒙,只得跟上。
道人伸手拦下黄剑,黄剑正急着见官突然被拦下,也是露出一丝警惕。道人说道:“这位好汉,在下武当守成,这位是在下的师侄林贤知,敢问你要前往何处?”黄剑顿时脸色大变。
天色渐晚,行歌不知道黄剑是否已经说动官兵前来,但他却是准备行动了。
“若是官兵不来,也只好除掉这几人了。”行歌心中默默想着,趁着放哨的守卫失神,几个纵跳便来到大寨之下,由于三面都是峭壁,因此哨兵主要都集中在正面,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决定从背面进去。
行歌并未修习过轻功,此刻只好将长剑背在身后,运用起《浩然正气诀》贴着崖壁而行。前几日天降大雪,此处悬崖更加陡峭难行,好在崖壁尚有一些灌木,可供他落脚。
即便如此,数次仍是险些失足摔落,情急之下,行歌将背后长剑取下,用力插入峭壁方才有惊无险。只不过长剑入崖,行歌并未感觉有太大吃力,崖壁在长剑面前好似豆腐一般,行歌心中也不禁暗叫一声“好剑”,心中对孟不归更是感激不已。
凭此宝剑,行歌很快便绕到了山寨背后,看准时机,行歌运足内劲连续几个纵越,便跳上墙寨,两个哨兵顿时大惊,不待两人示警,行歌一拳打晕一人,另一个人则颤巍巍的看向自己脖子上的长剑,不敢动弹。
行歌对他笑道:“王三在那?”
“好汉饶命,中间最高的那座房子就是他的‘行宫’”。
行歌一掌击昏了他,一眼看去,只见大寨中间有一套木制的三层建筑,想来这就是那人口中的‘行宫’,行歌也是暗笑不已。
行歌因为害怕两人会被冻死,于是将两人拖到一起,扔进一个没人的木屋,这才向王三所在的地方前进。
天气寒冷,因此一路上行歌并未遇见几个人,即便遇见也是一瞬间就将其打晕拖进木屋了。就这样行歌轻松的便靠近了王三所在的地方。
行歌正准备大摇大摆的进去,此时里面却突然传出一股恐怖的内劲,行歌一惊连忙闪身后退,露出战备姿态。然而许久却都无人出来,行歌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慢慢靠近了‘行宫’。
透过缝隙看向里面,只见一男一女坐在一张硕大的毛皮椅子上,而地上正跪着一人,行歌一眼认出此人就是王三。
王三此刻却丝毫没有山贼气势,反而一脸惊恐的看向椅子上的两人。两人中的那名女子,若无其事的拍掉身边人袭来的大手,起身露出一股妩媚的神情,对着王三幽幽说道:“看来王寨主是不肯听从我主的话了”
那女子也有几分模样,婀娜的身姿摇曳着朝王三走去,而此时的王三感受到此人走来,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不…….不是”
“偶,那王寨主是怎么打算的?”王三刚想说话,女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行歌全身一紧,只听她突然笑道:“王寨主可要好好告知奴家,不然奴家说不定一个误会,就把你杀了。”
行歌心中松了一口气,方才他差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听三人谈话显然是密谋什么,行歌心中好奇也只好听下去。
此刻那女子明明是在笑,可行歌此时却感到一股刻骨铭心的寒冷,而王三正对着那张脸,心中的惶恐更甚。
他原是前朝割据政权后周大将魏邹的下属,当年赵匡胤黄袍加身逼迫后周之主退位,魏邹身为后周大将却是不能容忍,因此起兵反宋,却很快被镇压。王三也是从战场上见过世面的,因此灵机一动知道再无退路,连忙说道:“我愿意拥护……..”
卫行歌正听到关键之处,然而王三却像哑巴了一般突然说不出话来。行歌不知何故,那女子却是突然怒吼道:“贼汉子,你怎地杀了他?”
此声震的积雪纷落,盖了行歌一头,然而行歌丝毫不敢动弹,王三随着这一声怒吼也缓缓倒下,只看见他心口上方插着一根木筷子,行歌却是不知道那人如何出手。
椅子上的那人站起来露出一脸不快,对着女子说道:“臭婆娘我就杀了他,你又能怎样?”